甚尔罕见地愣住了,然后微微眯起眼,凤眸里多了一丝不解,他嗤笑一声,
“之前不是还防着我吗,怎么突然又告诉我了,不怕我了?”
我慢吞吞道,“反正我的咒力很弱,告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区别,”
甚尔一愣,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自嘲道,“怎么,来寻求安慰么,我只是个没有咒力的猴子而已,你跟我说也没用,”
我歪着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寻求安慰?”
甚尔眨眼的动作一滞,似乎没有理解我的话,半响,似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很低,
“因为咒力很弱,”
我还是不解,“我知道是我的咒力弱,但是为什么这样就要寻求安慰,”
“而且我不喜欢你的说法,你不是猴子,你很强,”
甚尔把头撇到一边,黑眸却像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漂亮话谁不会说,”
我把屁股往左挪了挪,坐得离甚尔更近一点,两只手分别扶在甚尔的侧脸,把他的脸朝我的方向掰正,强迫他看起来不耐烦实则有些逃避的视线对准我的,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猴、子,我也不是,”
甚尔嗤了一声,懒洋洋地拖着声音道,
“喂,大小姐,你当然不是,就算咒力弱,好歹还能看到咒灵,我可是个连一丁点儿咒力波动都感受不到的废物”
我皱眉,下意识否认,“那又怎么样,不久之前我也看不见咒灵,但是我不觉得自己是废物,我的枪法很好,我想,我也正在努力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而你很强大,比很多人都强,我很羡慕你,因为你可以轻轻松松就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我不喜欢你杀人,我也不觉得你喜欢杀人,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
“所以,拜托了,请找个努力生活下去的目标,就算不是为了守护,最起码不要任由自己就这样堕落下去,”
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我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甚尔,他正托着腮,歪着头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挑,勾着懒洋洋的笑容,
见我终于看向他后,他长长的黑色睫毛眨了眨,薄唇突然张开,
“喂——”
“嗯、嗯?!”
我像一个在课堂上走神却突然被老师点到名字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下意识坐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甚尔,
只见他似乎是被我这副蠢样子给都逗乐了一样,轻嗤一声,然后慢悠悠地拖着长音道,
“你刚刚说的要养我一辈子那句,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眼睛睁大,看着他漆黑的狭长凤眸,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真的”
“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生活节俭不能大手大脚地花钱,比如赌马要不然我养不起!”
甚尔,“”
甚尔突然坐直身体,然后两只胳膊用力向外伸展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算了,这次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还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踢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地走了,
随着卧室门被砰的一下关上的声音,只留下莫名其妙的我和远处坐在小板凳上面,已经无聊地在打哈欠的伏黑小惠面面相觑,
挂在墙上的钟表晃晃悠悠地把指针转向了十二点,而下面的钟摆也紧跟着咚地响了一声,
看到伏黑小惠睡意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脚下意识抬起,准备迈向甚尔的卧室,
但是一下秒就停在空中,僵硬地把视线转向直勾勾看着我的黑色海胆头,!!!
该死的甚尔,不是说晚上会把惠送回家的吗?!!!
他现在肯定已经上。床。了,把他叫起来送惠回家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以他的尿性,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会怎么说,
‘让他睡客厅不就行了,反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