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声倍感无奈,只能松手,可刚一抬头,楚念声便瞥见了裴褚崖发红的耳尖。紧接着,视线左移,裴褚崖泛红的脸挪入了楚念声的目光之中。
这熟悉的感觉……
楚念声下意识低头,目光不偏不倚地往下落,停留在那一处。果不其然,纵使有布料遮挡,楚念声也看出了一抹可疑的挺翘弧度。
脸颊发热,楚念声推搡了下裴褚崖,挪开眼,咕哝了一句:“你怎么这样?我才刚醒,你就想着那档子事……”
裴褚崖想要辩解,张口却是又轻喘了一声,听得楚念声心痒痒。
一定是那药粉。
裴褚崖正要催动灵力,用清心诀压下那抹冲动,却不想楚念声突然伸腿,踢了踢他身下。顿时间,裴褚崖的额心突突狂跳,心中的欲望迅速膨胀,眨眼间便又胀大了一圈。
楚念声故意“呀”了一声,然后居高临下道,语气充满顽劣:“裴褚崖,你别走,就在这里自渎给我看,好不好?”
乌鹤头也没回,嗤道:“这内门考核,可不允许外人搭手。”
“尽可放心,此事无关考核。不过托人办事,连个名姓都不称一声,实在有失礼节。”裴褚崖望着洞壁上悄然远离的阴影,缓声说,“是吗?乌、鹤……”
洞壁上的黑影倏然僵住。
乌鹤猛地顿下,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错愕神态。
几乎是同时,几缕细细的剑息从他的体内抽离,转瞬间便飘向裴褚崖,穿透衣袖,烙在他的手臂上。
“杀了我吧。”裴褚崖感觉到了右臂上的灼痛,面色不变地轻声念道,“乌鹤。”
第204章第204章看着他的眼睛,目睹他……
尾音落地的刹那,乌鹤感觉到周身所有剑息都朝右手涌去。
他对此再熟悉不过,至多几息,这些剑息就会凝成一把剑刃。
无暇去想裴褚崖从何处得知了他的名姓,乌鹤紧紧压住右臂,试图将剑息全都压回体内。
他俩本就结下假契,那日裴褚崖的血还沾在了他的魂体上。
如今这狐妖又唤出他的名姓,血契已成。
倘若他杀了这狐妖,自己也将死在血契的反噬下。
“裴、褚、崖——!!”他拼死压下剑令,咬牙挤出这名字时,体内的剑息俱在横冲直撞,直撞得他太阳穴不住鼓跳,头脑也阵阵嗡鸣。
他想不明白,缘何这狐妖甘愿同归于尽,也要取他性命。
“你被识破身份了?”迟珣不屑道,“我是让你去勾引他,但没让你去送死。”
楚念声无所谓地耸耸肩:“暂时应该还没有,不过我想也快了。我是去听你的话勾引他,没想到人家就是不吃我这套,我没办法呀。”
“别动。”
迟珣突然按住楚念声的手,强硬地将灵力探入,迟走一圈后,才低沉开口:“楚念声,你被人下了追踪术法,知不知道?”
追踪术法?难道唐小米就是楚糖?
这一猜测刚冒头就被裴褚崖无情地掐断,楚糖就是楚糖,绝不会与妖魔宫有任何关系。
他的追踪术法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唐小米就是妖魔宫派来的人,刻意接近他们也是别有用心,想要对天月宗不利。
裴褚崖当然不会允许,无论是靠近他,还是对天月宗不利。裴褚崖对天月宗并无归属感,但只要掌门一日不将秘宝交给他,楚糖一日不醒,裴褚崖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妖魔宫入侵天月宗。
裴褚崖盯着楚念声看的时间有点久,久到在场人都意识到不对劲,纷纷转而看向两位当事人。
楚念声额角当即突突直跳,她抱紧糖圆,默默祈祷它不要再对自己过分亲昵。紧接着,楚念声便摸了摸糖圆光滑的毛发,若无其事道:“是吗?那看来我这个名字起的确实不错。”
“不过,既然这只猫是这位裴师兄的爱宠,它总该与主人最亲近,与旁人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楚念声扬起一抹笑,揪了揪糖圆的小猫爪,凑过去逗它,“是不是呀,小猫咪?”
糖圆自顾自地窝在楚念声怀中,舒服地喵了一声,姿态很是惬意。
没想到,听到她的话,赵元珍和王复一的神情更复杂了,楚念声被看得头皮发麻,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猫不是我的,是我妻子的,我不过是代养而已。”
裴褚崖挪开了眼,一切都归于平静,声音也是一贯冷淡的腔调。
裴褚崖如此坦然,倒让楚念声吃了一惊。她原以为楚糖死后,裴褚崖便已经将她抛之脑后,准备另寻新欢了。毕竟,在修仙者漫长的人鹤中,他和她一起度过的那几年只是沧海一粟,不足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