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做不到继续无动于衷,等着眼睛被踩瞎。
他反手摸到临清后颈皮,温柔提起,站起身,直接把手里白团子放到床上。
从后颈皮被人抓出那一刻开始,晕乎乎的临清就完全清醒过来。
只是他真的困到累,一点都不想动。
也就由着宁怀瑾用万千不正确的姿势,把自已送到床上。
咬着被子滚了圈,眼皮打架的临清努力撑开眼睛,确认宁怀瑾睡在地上后,闭眼询问:
你怎么睡地上?
他不是说了,让这个小弟睡床上吗?
宁怀瑾勾起唇角,没笑出声:
不习惯穿裙子。
况且你这房间的地板,换做二十年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用来休息的地方。
临清尾巴抽搐一下,声音小的都快听不见:为什么?
宁怀瑾双手枕在后颈,仰头看着透明天花板外,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睡意全无。
我爸和我外公不想我活着。宁怀瑾语气很轻松,是真的一点伤心都没有,我为了躲他们,没办法,只能睡下水道,垃圾堆。
临清鼻子动了动:那你有点惨
小小年纪,就要面对那么大的恶意。
真不知道人类都是些什么人,怎么想的。
他们妖,对幼崽都知道爱护保护。
怎么总是自诩比动物高贵,有感情的人类,反而还会想方设法,杀掉幼崽呢。
临清不太能想明白。
也还好。深沉夜色中,宁怀瑾那双透亮的金色眼睛,也染上让人看不清的墨色。
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
而不是如同他的母亲那般。
一辈子都困在,由贵族二字,构成的金丝笼中。
表面看上去,被盛赞帝国玫瑰的她,光鲜亮丽,拥有世界无数珍宝,享受来自无数人的追捧。
可作为帝国社会地位隐形规则下,地位最低的omega。
再是受追捧,再是被无数人夸赞示爱。
也终究不过是家族用来联姻,巩固地位权势的棋子。
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去在乎一颗棋子真正的感受。
哪怕这颗棋子,在明文写着的法律上,是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
归到底,何止母亲是外祖家的一枚棋子?
他也是。
他是父亲和外祖家,两个家族的棋子。
不同的点,是作为omega的母亲,连求助的地方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觉得,她一个omega,精神上,有身为公爵的丈夫,帝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信息素等级在最顶端的enigma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