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站在一起,宛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丹凤眼,互相对视着,碰撞出冰冷的火花。
柳芜双淡漠的转着眼眸,坐在房中椅子上,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陆卿安。
她一坐下,就好像一块寒冰雕刻的人像,浑身透着冰冷,凭空让人觉得她身边的温度凭空向下降温。
生了双多情的丹凤眼,可她的眼睛中毫无媚意,毫无光彩,像是天地间任何一物都入不得她的眼睛。
柳芜双嗤笑了一声,“怎么,你难道想等着卿安醒过来。”
柳芜双也没有打算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这尊雕塑居然回答了她。
“嗯。”
仅仅一个音节,如同昆仑玉碎,凤凰鸣叫,令人耳底发麻,心尖酥痒,可语气中还是带着无法忽视的冷漠。
柳芜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爱说话。
柳若行这个人,太傲气了,这种傲气与生俱来,天生地长,在魔族中便格外显眼。
她的声音好听,于是打她的人便说,你每说一个字,便打你一顿。
她的坐姿随意,于是打她的人便说,你身为魔尊之女,行走坐卧松松垮垮,东倒西歪成何体统。
打她的人太多了,多到即便是柳芜双也没有能记住。
欺负一个魔族的女儿可比欺负一个普通的魔族痛快许多。
左右魔尊也不待见柳若行,欺负柳若行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柳若行在脑海中回忆着完,面上不显。
她嘴角勾了勾,笑着说道,“你当时为何会去流云宗。”
她坐在床边,而陆卿安躺在床上,两人无形的萦绕着一股氛围。
柳若行的目光落在陆卿安侧脸上,闭着嘴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柳芜双最开始以为柳若行是被柳顷派来的,可是她安排在魔族的人什么消息的没有传给她。
“偷跑出去的吧。”
柳芜双笑着说道,她眼睛狭长,处处透着精光,像是择人而噬的恶狼,只等猎物露出破绽,狠狠撕咬上去。
“既然跑出去了,又何必回来。”
柳若行不受柳顷喜爱,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柳若行的血脉,半魔半妖。
而柳若行竟然完全无法修行魔族功法,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高傲了一生的柳顷,便有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孩子,这成了她最大的污点。
柳若行从那一声‘嗯’了之后,在没有半点声音,就真的好似一座冰雕。
柳芜双也不在乎,感受到身后人传来的气息,“卿安在流云宗发生了何事?”
“为何她会来到这里。”
柳若行缓慢的眨着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想到柳若行刚刚来到流云宗的那一个晚上,柳芜双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我记得,卿安曾经送了我一个白玉簪子。”
柳芜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双手环胸,“那个白玉簪子,我从上面嗅到了魔族的气息,现在想想,应该是你留下的吧。”
一身白衣,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柳若行,好似完全听不见柳芜双说的话。
柳若行浑身围绕着淡漠,寂静,空洞。
柳芜双觉得有一些无趣,她轻轻“切”了一声,“怪不得你不受人待见。”
她转过身,贴心握住陆卿安的手,魔气在两人之间流淌。
柳芜双本以为陆卿安修行过灵气,身体接受魔气至少要经历一些痛苦。
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体接受魔气无比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