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过后。
亭外一名容貌清秀,青衣树冠,作文人打扮的青年,起身朝顾尘风拱手。
“在下国子监学子,邹泰,近来得闻三少所作《醉西厢》,亦是深感钦佩。
想不到三少竟有如此大才,看来世人此前,对三少的评价,多有谬误!”
面对此人的恭维,顾尘风只是淡笑摆手。
“无妨无妨,本少向来不在乎虚名,那首诗词也是随意之作,承蒙诸位抬爱了。”
闻言,在场不少人,心中都暗自腹诽。
“这家伙还真敢说是他做的诗词,还‘随意之作’,简直是厚颜无耻。”
此时,邹泰脸上也浮起一丝玩味笑容。
并再度拱手,将身子压低。
“三少惊世大才,还如此谦逊,学生受教了。
今日适逢金麟盛会,我等国子监学子,对三少亦是仰慕崇敬。
邹某斗胆,恳请三少现场赋诗一首,方不负我等虔诚求学之心。”
此言一出,凉亭内外的气氛,顿时发生微妙变化。
顾尘风这首醉西厢,有猫腻,极有可能是请人代笔。
这在帝都舆论圈,早已不是秘密。
可知道真相是一回事,当着正主的面,戳破此事,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顾尘风是何许人也。
堂堂帝国右相的孙子,镇北大将军亲儿子,顾家三代第一继承人。
此等熏天权势的贵胄,谁敢当面让他难堪?
可此时,邹泰却站出来了,灼灼地望着他。
亭中的顾尘风,也是目光微微一眯。
他知道,敌人“拔刀”了!
顾尘风淡然摆手。
“作诗,就免了吧,顾某向来不喜卖弄文采。”
一旁的萧国舅心中冷笑,面上却高声斥道。
“大胆,姓邹的,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让三少为你作诗?”
人群亦是议论纷纷。
此时,会场周围的人群,早已被此处的风波所吸引,纷纷围拢上来。
众人瞩目之下,周泰连忙躬身,连道不敢。
“国舅误会了,学生岂敢指令三少。
学生不过是敬仰三少的惊世才华,想要当面聆听教诲。
想必在场诸公,诸位同窗们,也想见识一下,我帝都诗魁的才华吧。”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对于顾尘风抄诗扬名之事,帝都文人们嗤之以鼻,却不敢正面指摘。
如今有邹泰当出头鸟,人群顿时受到了鼓舞,纷纷出言。
“是呀,我等也仰慕三少诗才,万望三少不吝赐教。”
“堂堂帝都诗魁,现场创作一首诗词,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吧。”
“三少大才,切莫敝帚自珍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