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院,主屋之中。
屋内蛛网密布,尘埃在斜照的月光下浮动,桌椅翻倒,茶盏碎裂,仿佛时间凝固在惨案发生的那一刻。石飞火指尖轻抚过桌面的灰尘,下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循着一些细微的痕迹,他来到后院的地窖入口。
顺着几不可察的痕迹,他来到后院的地窖。厚重的木盖微微倾斜,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腥臭扑面而来。
石飞火身形一矮,如灵猫般轻盈地滑入地窖,连灰尘都未被惊动。
地窖深处,一点微弱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借着昏黄的光亮,石飞火看见一个瘦得脱形的少年正对着空气絮絮叨叨:
“猫哥。。。。你爪子又沾灰了。。。”少年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擦拭,“别怕。。。我帮你擦干净……”
他抬起手来,对着空气擦一擦,仿佛他身边真的有个看到的“猫哥”。
石飞火看着他,这个男孩貌似就是闹鬼的原因?
不对!
这少年身上没有半点真气波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身后的石壁突然无声滑开。一根铁棍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直袭石飞火后心!
石飞火身形如鬼魅般横移三尺,铁棍擦着他的衣角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反手一指点出,幽蓝的火焰在指尖跳跃,精准地落在偷袭者的手腕上。
他留手,没有杀人。
偷袭者闷哼一声,铁棍“当啷”落地。石飞火这一指留了七分力,但足以让这个气海境的人如坠冰窟。
寒意顺着经脉直冲心脉,偷袭者顿时僵在原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借着微光,石飞火看清这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一袭如同老鼠皮的灰袍已被冷汗浸透。
“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石飞火轻轻一点,为他解开了这一指。
“冻……冻死我了……”年轻人抱着胳膊直哆嗦,方才那一指让他仿佛被扔进了万丈冰窟,连骨髓都要结冰。
而角落里的少年对这边的动静恍若未闻,仍在和“猫哥”对话:“又要打架了吗?”他空洞的眼睛望向虚空,“上次也是这样。。。。然后就有好多好多的血……”
他忽然露出天真的笑容,对着空气点头:“嗯!猫哥不怕,小安也不怕!”
“你是谁?钱家的人么?”石飞火盯着眼前这个灰袍青年,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青年眼珠转动,正欲编造说辞,却见石飞火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幽蓝火焰跳动,映得地窖内忽明忽暗。
“想清楚再说。”石飞火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说实话。”
想起方才那蚀骨寒意,青年浑身一颤,知道自己生死都在石飞火一念之间,他连忙拱手,“我叫李兆,是一名土木宗的弟子。”
江湖上,没有并没有土木宗这个门派,但是很多在土里刨食,给人盖房子的江湖散人,经常自嘲为土木宗。
土木宗的业务包含了堪舆风水、土木施工以及。。。。。。盗墓!
石飞火看了看李兆的装扮,知道他怕是后者。江湖墓葬中,陪葬品千奇百怪。除金银珠宝外,更有神兵利器,武功秘籍。
对于很多江湖散人来说,盗墓确实是一本万利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