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
他熟练而轻松地将错位的骨骼一一掰回去,普通人只是看着这一幕都有一种幻痛的感觉,而当事人面色丝毫不变,只是专注地盯着兄长看,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
禅院甚尔抽了抽嘴角,而此刻风间凉子也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向男友:“这是你做的??”
他们进来前现场只有两个人,小老板自己总不可能弄伤自己,更何况胳膊上那个指印看着就很眼熟。
她现在也没工夫去想为什么自家男友能够打伤身为咒术师的我妻彻,不管是什么原因,甚尔殴打未成年都是事实,她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些许谴责——你在干什么啊甚尔!怎么可以殴打未成年!而且那个未成年还是她老板!
禅院甚尔:“……”
甚尔委屈,但是甚尔不说,他只是默默当着女友的面转了个身,露出强健的后背——
他的休闲居家服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露背装”,整个后背像是被人泼了硫酸一样,焦黑的血肉蜷曲起来,隐隐还冒着黑气,看上去远比骨折的我妻彻严重得多。
这场遭遇战两人都没有认真,但他也确实吃了点小亏,那小鬼的体术在他眼中实在不够看,要是换个场地,就算对方术式比较难缠,他也不是不能制服。
然而这里毕竟是凉子家,他的行动范围有限,更不敢大开大合搞破坏,不得不硬挨几下对方的毒血,可谓是相当憋屈了。
那小鬼的血肯定不止毒那么简单,战斗经验丰富的甚尔直觉不能让血液就这么接触到自己,又无法完全躲开,只能用天逆鉾将其附着的术式斩断,再任由那腐蚀性毒素洒在背后。
他的判断很明智,没有对“人类”特攻的【溶血】效果,单纯的腐蚀毒素对天与咒缚的体质来说只是小伤。就像现在,就连风间凉子这个普通人都能看出男友背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凉子:“……”
很显然,她家男友比小老板更狼狈,再谴责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凉子也不傻,已经接触过咒术界的她很快意识到甚尔绝不是她以为的“普通街头混混”出身,甚至“禅院”这个姓氏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她心情有些复杂,但也能理解甚尔的隐瞒,毕竟她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工作性质不是么?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甚尔和小老板的纠葛,于是她小心翼翼避开男友的伤势,拉着他的手臂走到小老板对面坐下。
“呃,现在……”风间凉子绞尽脑汁思索措辞,“有没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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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凉子小姐,”最先开口的居然是五条悟,“你的未婚夫向你隐瞒了很多事。”
他感叹:“他曾经私闯民宅,偷窥未成年,这种人品实在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呐!”
风间凉子疑惑地看向男友:真的假的?
禅院甚尔都震惊了,六眼不是目下无尘谁都看不起的高冷小鬼吗?面前这个戏精是谁啊!
他忍不住瞪了五条悟一眼,对方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妻彻看了看甚尔,又看了看哥哥,立刻配合了起来,顺势靠在哥哥身上泫然欲泣:“是呀,当初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好好的在家里,竟然有人闯到我们的院子!我一直在找当初那个坏家伙,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在这里,我想质问他,可他却把当初的恶行忘得一干二净……”
禅院甚尔:“……”
他想解释,可对方也没有捏造事实,一向混不吝的术师杀手此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你们装也装得像一点,我就进去看一眼,又没想做什么!”咒术界哪来的什么“私闯民宅”?那不就是各凭本事吗?他能闯进去还不是五条家太菜了!
别说,这个思路微妙地和我妻彻对上了,当初他也觉得五条家的安保不行。
我妻彻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继续揭他老底:“你身为禅院家的天与咒缚,被禅院家除名之后混迹在诅咒师圈子中,杀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你接了那么多高额赏金的委托——一分钱都没有存下来!”
凉子本身只是他的员工,他无意干预对方的私生活,就算找个软饭男也是她的自由。
但这个人是禅院甚尔。
普通的软饭男再怎么也翻不出天去,天与咒缚的不确定性就太高了。
他是真的是因为爱而金盆洗手的吗?他的过去会给凉子带来麻烦吗?
如果是普通的软饭男,他和凉子之间就是情绪价值和金钱价值的互惠互利,如果是天与咒缚,那完全就是凉子一个人以“爱”为枷锁牵制这头猛兽。
那么,禅院甚尔的“爱”,能做到什么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