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昨晚到底睡不好,打了好几个呵欠,喻梨就带她去沈砚开来的车内休息。
她几乎一夜没睡,放下车内躺椅,抱着星星一块儿陷入睡眠。
恍恍惚惚,喻梨做了梦。
梦里,沈砚身材高大,俊脸伤感又自嘲,垂眸说:“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死得那个是我。”
是那年的气话。
她其实已经忘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样清楚。
她张了张唇,想解释,但沈砚已经走远了。
喻梨抬手想抓住他。
梦境忽然剧烈晃动。
她惊醒,发现不是梦,车身的确在晃动。
是余震。
星星也醒了,揉了揉眼睛,问她:“妈妈,大伯呢?”
不知道为什么,喻梨心跳很快,整个人有些莫名的心慌,稳了稳心神跟女儿解释:“大伯去救人了。”
星星‘喔’了一声。
喻梨看一眼手机,忽然想给沈砚打电话,问问救援情况怎么样。
但手机显示,信号又中断了。
应该是余震引起的。
喻梨心狠狠一跳,想起自己的梦境,心慌得厉害。
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很快的,预兆得到应验。
因为余震,沈砚带去的救援队伍,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之下。
喻梨呆滞,整个人几乎是麻的,村长跟她说的时候,几乎不敢去看她脸色。
过了很久,看见ICU里,躺着的沈砚,喻梨才想起反驳他。
像木偶一般喃喃道:“我没有。”
“都是气话。”
“你不要当真。”
但沈砚听不见了。
他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下,一张脸苍白又冰凉。
像那年躺在棺材里的沈廷屹,无声无息的,只有周围抢救的机器是运转的,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提醒她,他还有一
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