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颜湛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两个月的日子,那些屈辱的、失控的、粘腻的日夜,像一团棉花堵在胸口。
他无法启齿,也耻于启齿。
最终,他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没什么,累了。”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
隔绝了父母探究的目光,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只剩下他胸腔里空洞的回响。
他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大床,被褥间熟悉昂贵的洗涤剂气味,此时却陌生得让他心慌。
他闭上眼。
黑暗瞬间被点亮。
不是卧室的黑暗,而是那间囚笼里暧昧昏沉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奶香。
眼前晃动着那张苍白的小脸。
镜片后弯起的眼睛,带着温软的笑意,专注地凝视着他。
指尖微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滑过下颌,滑过腰腹,滑向……
他猛地睁开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体深处,一股熟悉的燥热感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坚硬地抵着柔软的布料。
他再次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些画面。
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她蜷缩在沙发一角看书的安静侧影;她捧着焦糊的饭菜,镜片后那点小心翼翼的微光;她靠在他怀里,看着恐怖片时吓得浑身发抖,像只受惊的雏鸟般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她笨拙又执拗地起伏,汗水浸湿额发,迷离的眼神和破碎的呻吟……
那些被他嗤之以鼻、关于“爱”与“意义”的愚蠢问题,此刻像鬼魅般缠绕着他。
没有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永远在黑暗里,是不是就不会害怕阳光?
被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
“滚开!”他低吼出声,一拳狠狠砸在枕头上,像是要驱赶脑中那个无处不在的苍白身影。
然而,无济于事。
那个苍白的、戴着黑框眼镜的侧影,像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清晰地印在了他灵魂的底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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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带。
段颜湛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坐起身,眼底布满血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秘书的私人号码。
“是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帮我查一个人。陆淇桐。女,刚从淮高毕业。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几小时后,秘书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为难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