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你差点把我耳朵喊聋了!”
小叫说道:“好啦,咱们赶紧跑,先找地方疗伤!”
“嗷嗷,对哦!”定安反应过来,马上一跃而起,将任韶扬推到车厢内,一振缰绳,大叫道,“跑!”
驴车轰隆地飞驰而去。
小叫愣在原地:“我,我还没上车呢!”
暮色四合,弦月初上。
十几里外静静流淌的江边,一处隐蔽的小溪之流拐弯处。
噗噗噗噗噗!
三个人影、一头驴、一只胖虎,鬼鬼祟祟地从芦苇荡里探出头来,看着河两岸隐隐约约的火光,一齐眯起眼来。
“瘸子,你还真猜对了!”定安兴奋道,“他们在码头还有前面小镇,的确是埋伏了很多人!”
任韶扬犹不放心,四处打量:“哼,当年东厂抓咱们,可比他们要狠多了!方夜羽这个小鞑子撅起屁股,我都知道他拉什么屎!”
红袖嘎嘎一乐,妹妹上线:“是狗屎!”
“欸~!”
任韶扬和定安一竖大拇指:“妹妹骂得好!”
妹妹咯咯一乐,重新换成小叫:“瘸子,既然既定线路不行,咱们接下该怎么走?”
任韶扬捏着下巴,沉声道:“此地是巴河上游最大的一处码头,往前走就是巴河镇,过了江直走便是黄州府。”
“可前方全都是魔崽子,既然如此,咱们便向南去到荒五里,然后经由长江坐船,直接去武昌府如何?”
红袖低声念叨:“武昌。”她突然眼睛一亮,“武昌鱼对吧?”
任韶扬知道这丫头满脑子吃的,无奈笑道:“是!而且现在正好是最肥的时候。”
红袖拉着他的手,笑道:“那就走吧!咱们早些坐船过去。”
任韶扬感到握着自己的手冰冷,默默点头,正要说话。
突然,定安连连摇头:“我觉得不好!”
“嗯?”
任韶扬一愣,问道:“断手,你有何见解?”
定安脸上一红,不无忧虑地看着远处的火光,闷闷地说道:“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不好!”
任韶扬面色冷峻了起来,和红袖对视一眼。
沉默了片刻后,任韶扬沉吟道:“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修生养息的时间。”
红袖摇头:“可他们并不会给咱时间!”
任韶扬眼睛一眯,已经察觉不妥:“方夜羽只怕早就渗透到了武昌府这种九省通衢之地!”
“没错!”红袖一拍手,“咱们既然能预判他们的预判,他们自然也会预判咱们的预判。”
“可咱们还是要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