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似是被磨得有些无奈,在她身旁躺下,终于开了口,却不是讲以前的事,“我只答,你可以问三次。”
虞清欢语噎,程公瑾怎么这么喜欢‘三’这个数字,一会三日,一会三次。
她抱着身旁人,绞尽脑汁想半天,才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中的毒,他怎么给你下的毒?”
程公瑾:“三年前,宫中赐膳。”
想起三年前那一夜,他眸色暗沉,染上了寒意。
每年除夕,宫中都会给朝中重臣赐膳,那毒就下在菜里,借由瑞王的手送来,以示皇帝对他的重视,任谁,都不会辜负这份皇恩。
当天夜里,他五脏六腑剧痛难忍,昏死了过去,幸而府上郎中医术精湛,将他救了回来。
那时,他以为毒是瑞王下的,后来才发现,背后之人是皇帝,不过是借了瑞王的手,一方面让宫中太医医治他,实则是在以毒控制他,每月一次的医治,让他以为寒毒是可以治好的。
一方面又能让他记恨上瑞王,绝不可能助瑞王夺他的皇位。
自古君王多无情,便是再深厚的父子,也是互相猜忌。
虞清欢怔怔地看着他,“所以你从那时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程公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他淡淡的语气,在虞清欢听来,却很是沉重。
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从三年前就知道自己必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扛起了两家的重担,甚至还忍着恶心,向谋害者俯首称臣……这沉甸甸的煎熬,远比她想象的残酷百倍千倍。
大概上辈子的遭遇,以至于她这会儿在知道了这些后,一股剧烈的酸楚猛地揪住她的心。
在程公瑾话音落下的死寂里,虞清欢倏然挪着身子靠近。
她纤细的手臂毫无保留地环上了程公瑾紧实的腰身,脸颊轻轻蹭上他的颈窝,“他们若知道你承担这么多,定然心疼你。”
程公瑾的身体是僵硬的,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却在虞清欢抱上来的瞬间,有所动容。
微弱的烛光在两人眼中跳动,映照出虞清欢眼底,自己的模样。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缓缓渗入,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沉寂的这几年来建起的心防。
程公瑾忽然就开口问了一句,“你呢?”
你也心疼我吗?
回应他的,是虞清欢更用力地收紧了双臂,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给他。
她在程公瑾的颈窝蹭了蹭,“我也是。”
虞清欢想让眼前这人知道,过去的苦难,至少在这个夜晚,不必再独自背负。
程公瑾眸中暗沉悄然散去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虞清欢却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三年前。那不是淮安发生意外,受重伤的时候?
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红唇动了动,小声开口问,“淮安的伤。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话问出口的瞬间,程公瑾身子微不可察一僵。
腱鞘炎又犯了,疼得不行,贴了膏药想休息一下。今晚就先更今天的二更,也就是这一章,凌晨明天的那一更就先不更了,等明天白天两章一起更,宝子们见谅。
没有断更没有断更,没有请假没有请假。
明天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