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衔星听到声音,让东川就待在原地,从树干后冒出,走向她。
“我在这。”
楚玥倚着门框,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阳光落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她眯了眯眼,问道:“你们刚才在院子里作什么呢?”
“吵醒你了?”
她没作声,只抬手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谢衔星的目光在那缕发上停留片刻,忽然道:"借你发带一用?"
“要我的发带作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现在说。”楚玥抱臂而立,不做让步。
“就在院子里,你刚刚被我蒙上,说不定现在就到了。”
“不要。”
硬的不行,那自己就软着来,换个办法也是一样的,他换了个法子:“那这样,你直接将眼睛闭上就可以。”
楚玥听得越来越迷糊,双眉轻压望着他,问道:“到底要做什么?”
“看见就知道了。”
她盯着他看了半响,终究还是转身:“不说就算了。”
谢衔星赶忙握住她的手腕,说道:“好了好了,我说。”
楚玥抽出手腕,回身看着他。
“说吧。”
“我做了一个秋千,去看一眼?”
楚玥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问道:“秋千?”
“嗯。”他忽然有些局促,“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我何时说过要秋千了?”
话就在嘴边,谢衔星还是没说出口。
她等不到回答,就对他说:“不说就不去,你自己去荡。”
他急忙道:“梦里。”
楚玥顿时明白,许是自己说了梦话,让他给听见了。
“你偷看我睡觉?”
被她点破后,谢衔星也不反驳,不答,只牵起她的手绕过院中池塘往院角走。
琉璃不知何时蜷着尾巴跳到了秋千上,东川站在一旁,她的目光滞在缠满花枝的双麻绳上。
有粉蔷薇,有白茉莉,有凌霄,还有许多叫不出来名字的小花,花枝柔软的被直接绕在麻绳外缘,其余的垂在麻绳中间,形成垂帘。
谢衔星不动声色松开手,声音温柔:“要不要试一试。”
她看着秋千绳结缠绕处还带着新削的木屑,显然费了不少功夫,眼底闪过一丝柔软,却在转身时尽数化作薄怒。
“谢衔星。”她一直都连名带姓地唤他,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压着火气,“我记得今早才说过,你肺腑的毒并未清除,让你不要用力,这秋千地横梁,是你亲手刨的吗?”
谢衔星一怔,藏起掌心磨出的红痕,下意识摇头,楚玥才不信,扭头甩了个眼神给东川,东川立马狠狠点头。
“如此一来,早上喝的那碗药也是全然不作数了,”她咬着唇,声音突然哽咽,“那碗药。。。我熬了一晚上。。。。。。你让我治好你,你呢?”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既是恼他不顾惜身子,又困惑他为何如此费心。
只是一个梦话而已。。。
头顶绿叶沙沙作响,谢衔星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觉得比挨骂还难受,他伸手想碰她的衣袖,却被躲开,手就这样僵在半空。
她抬手狠狠擦去欲落的眼泪。
“是我不好,”他低声道,“是我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