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让她做王府的家母?
楚玥抿嘴摇头,语气坚决:“亏你想得出来,这差事你找别人,我不干。”
谢衔星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问道:“为何?”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你这王府我管不了。”她转身欲走,衣袖却被轻轻拉住。
"并不麻烦,"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只需每日早晨听他们禀报要务,如今母亲不在府里,事务清减,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说话时,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袖口,"黄昏时我定会及时回府。"
见等不到回话,他继续说:“也无需早晨,你什么得闲了去听一听就行。”
她本想如刚才般一口否决,可在触及他真诚的眼神后,心尖像是被什么轻挠了一下,又软了下来,她不自觉地偏过头去,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我。。。只管早上。"
“足够了。”他松了口气,眉目舒展,“待会儿我带你去见见府里人。”
“都见过了。”
“不一样,”他神色认真,执着说道,“这次是光明正大,要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侧。”
她望着眼前人,终是轻轻颔首,又怕他到时候说错露馅,说道:“我昨夜跟他们说我是你的安插在府里的守卫,别说漏嘴了。”
“嗯。”
别的也没什么好交代了,她迈步走到书桌前,回想上一世自己理病的药方,谢衔星去选了件蚕丝挂墨长袖衫,袖口处还缀有麒麟暗纹穿上。
他即刻便要入宫面见谢钦。
初升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了一地碎金,过了一夜的雨,知了也歇了声,琉璃不知在哪个檐下躲雨后竟安然入睡,一夜腥风血雨并未惊扰它的清梦。
里外安宁,似是昨夜什么也未发生。
猛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谧,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清晰传入两人耳朵。
“少爷!”东川气喘吁吁又跑进屋子,“秦公公求见。”
谢衔星动作一顿,显然是没料到宫中会先派人来寻,他看了眼正伏案疾书的背影,随东川快步离去。
秦鹿公公早早就在镇北王府门口候着,见谢衔星出来,面上戴好笑容,弓腰候着。
没等他问,秦鹿就先说话:“世子,皇上邀您进宫一趟。”
“有劳公公带路。”
他让东川继续留在府里,自己登上描金马车。
马车碾过湿润石板,朝皇城方向缓缓驶去。
谢钦下了朝照常都会去乾雍殿处理公事,今日早上刚坐下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信封压在奏疏下方,拆开来看发现又是胡文,便让秦鹿去喊谢衔星进宫。
和三在殿外看见谢衔星,小步走上前,拂尘丝在手中绕了两圈,双膝跪地,首手齐平行福康礼,说道:“世子爷,皇上正在里头等您呢,快进去吧。”
谢衔星垂眸问道:“皇叔可有说今日所为何事?”
和三陪笑:“这个嘛,世子爷您进去就知道了。”
谢衔星进了内殿后,拱手作礼,“不知皇叔今日唤我来,所为何事?”
谢钦将手边的信递给他,说道:“打开看看。”
谢衔星接过拆开信封,发现竟又是胡文。
“你不是看得懂胡信了吗,念给朕听听。”
这倒是让谢衔星有些左右犯难,自己虽然学了基础,但也只是皮毛,而且上次那封信,是楚玥看出来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