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竹看到了里面被安全带困住脸色惨白的安瑶。
他伸手探进去,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从狭小的空间里半拖半抱地弄了出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安瑶再也支撑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枪声又近了。
宴竹抱紧怀里瑟瑟发抖的她,目光快速扫过四周。
“这边!”
他拉着安瑶带着幸存的几人,躲进了街边那幢刚刚撞上的,未被完全损毁的房子里。
断壁残垣成了他们暂时的庇护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灰尘味道。
宴竹从口袋里掏出卫星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拨通了王领队的号码。
另外两名同行的法国医生,也颤抖着手给各自的领队联系。
“王队,我们出事了。”
“车子被毁,三死两伤,剩下七个人。”
“位置在。。。。。。在哈桑诊所东边大概两个街区。”
电话那头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王领队急促的喘息。
“收到。原地躲好,不要出声,不要暴露位置。”
“救援队很快就到,等着我们。”
电话挂断。
宴竹将安瑶拉到墙角,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盾,挡在墙壁破洞口。
幸存的同事们也两两三三地靠在一起,在死寂的黑暗中,等待着那渺茫的希望。
他们没有等来救援。
等来的是一队端着真枪实弹的叛军。
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藏身的房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