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一累就咳,一急就咳,冬天的时候最明显!”
他垂下眼,半晌,喉间轻声。
“你真是什么都记得!”
章滢没有说话,只轻轻将围巾在脖子上理了理,披发掖进毛衣里。
“不是我记得,是因为你从来没变过!”
谢淮舟忽然笑了,眼底那种惯有的压抑忽然松了些。
“我变了很多!”
“变的是你不再说!”章滢盯着他,声音温柔而笃定。
“可你该有的温度,没丢!”
谢淮舟没回应,只端起水轻轻喝了一口。
杯子放下时,他望向窗外,雨还没停。
水珠斜斜打在窗上,模糊出城市远处的光。
他忽然问。
“如果我真的彻底断了过去,你会不会也慢慢不再留在原地等我?”
章滢没迟疑。
“我会继续走,只不过—方向不变!”
她说这话时眼神清澈得惊人,不缠不附,干净纯粹。
谢淮舟的指节轻轻在膝上敲了敲,低声道。
“你这样的人,会让人不敢拥有!”
“因为我不需要你拥有!”她笑。
“我只在你需要的时候,在!”
“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你累了!”
“但如果哪天你真的能轻松了,那我也就安心地站在远一点的地方!”
“你安心,我就安心!”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
空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种几近寂静的平衡。
而这一夜,林家别墅。
林晚晚坐在书房灯下,一遍又一遍地翻着那本厚厚的手写笔记本。
那是她最近补写的,记录的是谢淮舟日常的作息、偏好、习惯—他几分起床、几点吃饭、会在哪个时间习惯性发呆、会议结束后是不是会坐在车里发五分钟的呆。
她将他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写得那么仔细,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