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革音手还夹在他的腰带里,受力往前一扑,听见人在上面责问:“怎么总这般轻浮。”
这句问责实在师出无名,但许革音没有机会为自己辩驳,夹在两人之间的那只手率先感受到了掌下衣物正中本不该有的褶皱。
祝秉青低头下来吻她的唇角,按住她抖了一下想往回收的手压下去。只才浅浅亲了两下,许革音脚底下都有飘飘然,嗓眼发紧。
“这还青天白日!”她余光还能看见几步之外站着的丫鬟,压着声音都有些破音。
祝秉青正想往唇中吻过去,她却偏开头,只叫他蹭到温软的脸颊。
没亲住到底有些不快,祝秉青眉毛很短促地蹙了一下,叼住唇下的颊肉一咬,很有些理所当然:“难道白天就不能做夫妻了么?”
——谬论!
原先搁置在她后腰的手已经扶上去,裹住肩胛,很强烈的束缚感。另一只手也还攥着她的手腕。
许革音深感自己走眼,此前竟还觉得他克己持重。
微燥的呼吸又靠过来,脸颊上还有淡淡的余痛,许革音=缩了缩脖子,那道呼吸便止于两指之外。
制住自己的两只手也松开,极果断利落,撤回并无一丝留恋与迟疑。
祝秉青道:“走罢。”
他伸手将解下来的腰带丢到支风手里,衣服只掸两下便连褶皱都看不见了。
许革音心口还在突跳,怔愣在原地,等他走出去两步才想到还得去大房二房那边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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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府里的几位爷各自去同僚府里走动,整个府里都安静不少,唯有外面街道上仍有鞭炮炸开的声响。
初二的时候街上便会热闹一些,半数餐馆铺子又会重新开张,白日里有画船,夜里也有孔明灯。
祝秉青今日一早便带了几份年礼出了门,许革音午后去春晖阁的时候祝秉毅搬了个椅子抱着汤婆子坐在廊下看书。
他大概是在走神,书卷没有翻动,视线落在不远处。
许革音看过去,院子里堆了两个小雪人,今日天气晴好,正午又是太阳最好的时候,雪人外圈已经有了透明的冰层,估计也快化了。
过年前后课业暂缓,他虽抱着书,眼见着却也未必看得下去。
他今日身子好了些,许革音想了想,问道:“听秀郁说今日街上会有集市和灯会,要不要去看看?”
祝秉毅回神问好,先问道:“兄长什么时候回来?”
拜年这个事情实在不好说,聊得多便回来得晚,聊得少自然结束得早。于是许革音只道:“不知道确凿的时候,但是带出去六份年礼,天不黑应当回不来的。”
祝秉毅便将书合上,隐约有些开心,“走罢。”
到底是先斩后奏,许革音便叫柏呈先去知会祝秉青一声,省得他回来得早找不到人,又喊了秀郁一起。
画舫在水中摇荡的时候,秀郁又跑到船头去了,靠着边缘看船身破开流水。
许革音看了几眼,见秀郁带出来的丫鬟在旁边看得紧,也不太担心,转头见祝秉毅乖乖巧巧坐着,很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