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雨藏在帘幕后,手心已紧握银针,只见那小厮打扮的男子忽得将床边的白纱掀开,宋听雨趁机甩出银针刺入男子的后脖颈,只听他闷哼一声便骤然倒下。
宋听雨掐着时间使劲推开门窗,然而房门被人从外锁上,就连窗子也被封死。清楚自身处境后,宋听雨也不再白费劲,她立即走进里间,里面还有一个浴桶,桶内有水,宋听雨连忙将已经半干的手帕浸透,又捂上了口鼻。她方才在情急之下吸入不少迷烟,如今已经手脚发软,呼吸也变得滚烫。
“霍长扬,怎么还不来。。。。。。”宋听雨正嘀咕着,就听见窗外传来声响,再下一秒,霍长扬已经踹开木窗,扛着丁财出现在宋听雨眼前。
见宋听雨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霍长扬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快把丁财和床上那个小厮靠在一起,然后把他们衣服都扒了,再盖上被子。”
霍长扬应声后连忙按照宋听雨的吩咐行事,不一会儿就回到宋听雨身边,抱着她就从木窗离开了屋子。
“你中药了?!”见宋听雨的脸颊愈发红润,结合方才在屋内闻到的味道,霍长扬赶忙加快脚步,抱着宋听雨就欲往宋家走。
宋听雨压抑着心火,拽了拽霍长扬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不行,我要留下来,少个人煽风点火。而且木窗的损坏还没解决,最多一刻钟白氏就会带别人过去捉奸,我得跟在她们后面。”
“我会处理的,你离开也有喝醉的借口,放心丁财今日必死。”
“那你的玉佩还没问出来呢。”宋听雨惨白一笑,面上显然存留对霍长扬的不放心。
“你走之后的一刻钟就来了个侍卫把萧正松叫走了,那侍卫的剑穗便是那枚玉佩的样式。山匪必然是萧家收买。”
霍长扬苦笑着说完,宋听雨的手已经抚上他蹙起的眉心,“可惜你不知道萧家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你没法现在就动手。”
霍长扬微微颔首后便没再回答,宋听雨也没再出声,她扛不住了,只好让自己晕过去。
“宋娘子,宋听雨?”霍长扬抱着宋听雨回到听雨轩后却发觉她已经昏厥,胳膊上满是克制的掐痕。
霍长扬见状赶忙叫了几个丫鬟去找大夫,而自己立刻动身回到萧府。
损坏的木窗直接用木板钉死,屋内的迷烟渐散就再吹些,没有煽风点火的人就安排上,宋听雨离开的借口也由他亲自传开。
当晚,以萧家为中心,萧家管家断袖之癖且与小厮私通被抓的丑闻迅速在北城区传开,萧正松大怒,将丁财与那小厮一并乱棍打死。
而萧老夫人白氏呢?也不知她是被气的还是目睹私通被吓的当场昏厥。
等霍长扬回到听雨轩,屋内的烛火微弱,宋府的丫鬟还站在屋外值夜,霍长扬半夜翻墙前来还是头一回。小丫鬟赶忙行礼问安,霍长扬却指向屋内,担忧地问道:“宋娘子还未睡?”
“娘子睡了,只不过她吩咐我们给您留盏烛火,果然您今晚还会来。”
霍长扬会心浅笑,点了点头后便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他走至床边,摸了摸宋听雨的手,身上的温度还是偏高但别刚回来时已经好了不少。
他就这般站着望着也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举动。而宋听雨突然发力,拽着他牵着的手就将他一把拉下,霍长扬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却也笑着顺应她的举动俯身靠近。
“霍郎君来了也不说话,是看我好看所以陷进去了?”宋听雨勾唇一笑,眼中调侃满溢。
而身上的浪荡子惯会报复,他也没等宋听雨反应过来,就含上了她的唇瓣,几番蹂躏后又悄悄侵入领地,最后轻咬一口菜善罢甘休。
两人的距离很近,喘息重重地交融着,宋听雨脸红着看向霍长扬的眸子——有欲望也有疲惫,他惯会粉饰太平,但此刻耳尖的滚烫却已经出卖他此刻的心情。
“都解决好了,丁财已死。”霍长扬低喘道,说完他就想再尝一口眼前的红润却被宋听雨推着额头拒绝。
“一个半时辰前你问了我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或许是药效未过的原因,宋听雨此时的声音就想小猫挠心似的耐人寻味。
“嗯。”霍长扬应声后,就将她的手拉在嘴边,一边轻轻吻着手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杏眸。
宋听雨倒不在意这些,反倒他这般做也适当地解了她身上的滚烫。只听她认真询问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入仕。”霍长扬抚开宋听雨不解的眉心后,继续解释:“萧家可不是一场大火能灭的,也不像丁财一场丑闻就能乱棍打死。只有权力才能扳倒权力。”
宋听雨垂下眼眸,顺着他的话讲出他的难处:“你不想将霍家扯入这件事,所以五月后的科举文试你要参加?不等下半年的武试了?”
“如今尚且太平,武官话语权低,而且如今官家将兵权三分,就算成了将军也没有实权。况且武将的功绩需要打出来,我等不了那么久。”霍长扬说着便发觉不是滋味,竟然自己也成了会妥协的人。
宋听雨点了点头,却话锋一转:“那你猜我要做什么?”
“你不笨,今日对付了丁财,因为你知道你眼下只对付的了丁财。”
“对,所以我打算助霍郎君平步青云,盼您早日大权在握铲除萧家。”
闻言,霍长扬眼眶红肿半分,怔愣间就吻上了宋听雨的唇瓣,而她头一回迎合立刻激起身上之人猛烈挑逗,只是当他要往下时又被宋听雨拦住,她的手掌摁住霍长扬的唇瓣,顺了口气后,立马正色道:“我今日在去萧府的路上看到一人——秦骄岚,她当真来了东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