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在尽力躲避,他却尝试撞破她面前的囚锁。
吐真剂的作用在驱动她的唇舌。
陈尔若咬住嘴唇,怔怔地看着他,支离破碎的音节就堵在齿间,哭与笑的欲望一同涌起,就像悲喜无常的疯子那样。
她怕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她怕早已不是问题本身,她怕的是自己。
怕失控。
怕未知的一切。
怕留不住身边的人……更怕留住他们。
疼痛连带着腥气在蔓延。
恍惚间,她尝到了血的味道。
——药剂作用下,她克制不住吐露真相,就咬住嘴唇,阻止那些话淌出来。
“你宁愿把嘴唇咬烂也不愿意开口说话,是吗。”沉默中,哨兵木然盯着她咬紧的嘴唇,他的语气恢复到原本枯寂的平静。
“张嘴。”
她茫然摇了摇头。
陈宿把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
他垂眼:“我说,张嘴。”
陈尔若迟疑地望着他,还是没松开。
她还在想,或许他们可以用更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呢?吐真剂的效果太极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她……
“唔——!”
湿热的舌尖抵住了下唇。
当始料未及的事情来临,大脑在瞬息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仅剩下茫茫一片空白。清晰的视野中,是那张贴近的、熟悉的脸……
是陈宿。
他在做什么?
他们为什么离得这么近?
瞬息僵硬,舌尖便生生撬进她的唇缝,明明的柔软的触感,却带着硬冷的坚定与侵略性。
——这是一个吻。
他在吻她。
陈宿在吻她。
无边的恐惧与惊骇迟钝地席卷了全身。
陈尔若已经意识不到她在做什么,肉-体与思绪被分割成两个部分。
而她飘在肉-体之外,呆呆地看着她咬伤他的嘴唇,在他闷哼偏头后,疯狂地挣扎,扭动手腕,发出哭泣般、歇斯底里的尖叫:“你疯了……你怎么能……我是你姐……陈宿,你疯了……滚、滚……你放开我……放开我!”
而陈宿只是微微起身,抓紧了她的手腕,重新将她差点挣脱的动作按住。他眼睛里漆黑一片,笑了笑,问:“姐,跟我接吻,很惊讶吗。”
她崩溃地想咬住嘴唇,仅存理智濒临破裂,却被他按住用力压住下唇,指尖摁住牙齿,他漠漠道:“我再说一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