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可以继续喝司霆哥的佳酿醉贪欢啦。”
祝陌归终于开口:
“并非只为哄你。
这酒确实不错,很有独特的风格。
有名字吗?”
花漫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答:“有的,叫‘红尘药’。”
祝陌归笑问:“红尘药,治什么病的?”
“专治封心不悦之症。”
花熔璋端起酒碗送至唇边,还未喝,先说话:
“友情提示,这‘药’没有大夫开的方子,大家适量。
我前些日子试药时饮过,醉了。
药效刚猛得很。”
“嘶,哥,别冤枉我的酒啊。
你一般不醉,那天上头是因为和司霆哥先喝了二十几坛子醉贪欢,又开了我十五坛最烈度数的酒。
不要污蔑本郎中的红尘药。”
花漫野解释着,起身去盯她惦记了半天的烤鱼。假装没有听见餐桌上大家起哄要拼酒的声音。
众人就这样一直笑笑闹闹、拼酒吃肉,从太阳初初偏西闹到月色笼罩峡谷。
直到所有酒坛子都见了底,吹笛、比剑、飞花令都玩了个遍,这场宴席才终于接近尾声。
酣畅淋漓过后,席上已经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贺千山和万俟吟雪两人勾肩搭背、正咬着耳朵说着所有人都没能听懂的醉鬼加密言论;易澄溪靠着花漫野在那里哭,陈述着四百年的时光有多难熬;花漫野则不住点头,泪汪汪地表示自己都知道;花熔璋和祝陌归还都清醒,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峡谷夜色色和祝明烽最近的身体状况;司忱戈坐在原位、醉眼迷离,披着花熔璋的外袍、端着茶杯当成酒,万分认真地一杯一杯陪另外两人喝着。
又过了一会儿,花漫野抬手,唤来神使帮忙。
她和苍葭将已经睡着的易澄溪送至客房暂住一晚,花熔璋跟祝陌归负责哄着那三个醉了的自己走回各自的客房休息,丰禾跟霁明收拾残局。
都说神仙打架难遇,那今日帝弓峡上诸神醉卧的场面,怕是多少人做梦也梦不到的奇景。
一切安排妥当后,花熔璋和祝陌归没用花漫野送,相携往传送台走。
月朗星稀,却很明亮,草木和水流都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温柔恬静。
帝弓峡的景色堪为人间绝色,在这样的景色里,再复杂的心也会卸下防备,变得柔软又轻盈。
祝陌归拎着两坛走前被人塞进怀里的红尘药,脚步散漫,心情很放松。
花熔璋侧头看他,没忍住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几个月的问题。
“陌归,璨璨醒的第一天,你急急忙忙把我支走、之后的聊天中只要提及你在四百年间所做的就快速带过。
你是不是不想让她知道护心鳞的事?”
祝陌归点点头,坦然道:“果然瞒不过兄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