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暴脾气,我俩才不敢说。
当时若是说了,你们三个急火攻心,影响施治不说,就怕你们仨到时候一怒之下荡平了松辰山!
一旦心里有了杂念,哪里可能全心全意地救她,那璨儿才真是没救了啊。”
闻言,两龙一雀都陷入了沉默。
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说得又没错……
祝寒烟放下心来,开始关心下一步该如何进展:
“安伯伯,那花璨要休养多久才能醒来?”
“这要看她的恢复情况,以目前的进展,不用千年定能转醒。”
“老壳子,你再好好说一次呢?怎么会千年之久?”
“你生气也没用啊,而且我都说了不用那么久。”安东霍就是故意要让他急一下,气他一气。
“快则四五百年、慢则七八百年。
以后每天施治两个时辰就够了,而且随着她恢复的加快、施治时间会越来越短。
她自己估计比你们还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咱们说话。”
花熔璋此时已经在榻边坐了下来,看着花璨说:“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能听见我们的话,我们每天都和她说几句,这样等她听得到之后,就不会觉得孤单焦躁了。”
日子过得飞快,百日时光转瞬即逝。
祝寒烟的生祈礼就安排在今天。
祝寒烟和花璨破格生祈,但花璨未醒,故这个生祈礼只有祝寒烟自己参加。他不想占用过多资源。
毕竟还未受冠就先生祈,已经十分惹眼,经过了如此动荡,他想尽量低调些。
所以,这次观礼的人除了祝明烽、花熔璋外,只请了司忱戈、易白虹和万俟寰。
流程虽然有所简化,但依然庄严:
由司一袤主持、宣读《祝荣赋》,经过三六台选定神武后,神宫使者递上竹简,祝寒烟在竹简上写好自己和神武的名字。
神宫使者取回竹简、添号、安东霍诵读《颂赋》为他引炁,最后将竹简结印封存。
礼成。
没有盛大的庆祝仪式和表演,众人送走了神宫使者,便被祝明烽请至旭炎窟家宴。
甫一入座,司忱戈便含笑问祝寒烟:
“方朔君,刚才在三六台上,只看见你给神武陨铁剑取名’扶桑’,却没听你说取字为何?”
祝寒烟略垂眸,平静答:“取字‘陌归’。”
司忱戈挑眉不解,祝寒烟却也没有多做解释。
倒是一旁的花熔璋闻言,抬眼认真看着祝寒烟的脸,良久。
他将面前的酒杯斟满,举杯道:
“扶桑绽于陌上,归人定会欢喜。
方朔君,我敬你,祝你前路昭昭,光辉耀眼。”
祝寒烟答:“多谢兄长。”随后二人将酒一饮而尽。
席上众人也纷纷提杯祝贺、送上礼物,席间宾主尽欢,结束时已经月上中天。
送走了朋友们、安顿好因为开心而有些醉的祝明烽,祝寒烟独自来到石下阁前的草地上,对着海崖上的月亮坐了一会儿,而后唤出落霞开始抚琴。
指尖过处,乐句清灵饱满、似月长盈,直到日出十分方才停歇。
琴声安宁悠远、如诉如唤,伴着海潮阵阵,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