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灯光昏暗。
任佐荫意识模糊,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她只能感觉妹妹冰凉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的手臂,那力道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她想挣扎,却浑身无力。
“唔……放……开……”
那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在昏暗的房间里,她微微侧过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离任佐荫很近。
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烁着幽深的光,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姐姐醉了,”气息拂过任佐荫滚烫的耳廓,带着一丝冰冷的愉悦,“别怕……我照顾你。”
她站在光影的分界处,凝视着这人狼狈的模样。
那张脸褪去了平日刻意维持的平静伪装,此刻写满了酒精带来的痛苦和被世界遗弃的脆弱。浓重的黑眼圈如同淤青,嘴唇红肿,微张着喘气,金属牙套在灯光下闪过笨拙而冷硬的光——
这与她模糊记忆里,初中时那个把挑衅男生的牙打掉两颗,让校霸都绕着走的狠人形象,判若云泥。
是了,任城。
她读了读这两个字,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他的手段愚蠢,却也“效果斐然”。起码任佐荫现在是个……野性与生命力也被一同阉割,小心,偶尔透露着些厌世味道的乖学生。
野狼变家犬。
任佑箐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凉的弧度,而后伸出手摸了摸那人毛茸茸的脑袋。
转身走向吧台,径直拿起旁边另一瓶刚开启的红酒和一只新的高脚杯。
酒液倾入杯底,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浓稠诱人的光泽,又走回来,蹲下身,视线与瘫软的任佐荫平行。
“姐姐,”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搔刮过耳廓,“很难受吧?喝点水漱漱口会好些……嗯,来,张嘴。”
杯壁带着刚从冰箱拿出的凉意,轻轻碰触任佐荫滚烫的唇瓣。
任佐荫下意识地抗拒,摇头,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咕哝。她只想要安宁,只想睡死过去,摆脱这无休止的眩晕。
“乖……是水。”
后者见她不理睬,干脆直接用指腹轻轻抚开任佐荫粘在脸颊的发丝,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
指尖若有似无地按压在任佐荫耳后的某个穴位上,带着一点力道,那动作流畅得像是在按摩,却微妙地让她的抗拒松弛了一瞬。
“一点点就好,冲掉嘴里的味道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