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巫王庭与粮仓相距不远,她故意被闵时安抓个现行,实则那真正情报则系在猎隼之上,那信鸽不过是个幌子。
和敬当然不会便宜了北巫人,她在情报之上所写的是——
萧远戈会携五百精兵突袭王庭,望万勿小心。
这样一来,北巫人在面对驻北军、渡海卫队、夜平骑队三面攻势下,还要留出一些兵力固守王庭。
但,粮仓到王庭的距离虽然不远,烧把火的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如此,粮仓一毁,萧望京必死无疑。
北巫,同样必大败。
“当真是好算计。”
闵时安眼底情绪翻涌,她咬牙道:“最后怎么处置的和敬?”
“夜来香呢?”
宋晟闷笑一声,道:“殿下莫不是气傻了?”
“和敬公主殿下如何处置,哪里轮得到臣来置喙,自然全权交由陛下决断。”
闵时安怒极反笑,她知晓这便是宋晟不愿意向她透露了,也无所谓和他争执,便道:“那夜来香下落如何?”
“这个,我总能知晓吧?”
宋晟见她已经动怒,也不再卖关子,慢条斯理道:“当然是,被臣剿灭了。”
他唇角勾起,伸出一根手指又收回,道:“一个不留。”
闵时安听罢,积压在心头的乌云总算消散一些。
“我能见和敬吗?”
宋晟闻言思考片刻,应道:“臣并不建议殿下去。”
闵时安挑眉,有些疑惑道:“为何?”
“人在诏狱。”宋晟面色不变,意有所指道:“臣用了些手段,唯恐惊扰到殿下。”
“无妨。”闵时安摆摆手,经此一行,她现在已经对各种各样的伤口和尸体都看惯了,已经丝毫掀不起任何波澜。
“如此,殿下请随臣来。”
闵时安起身,跟在宋晟身侧,二人乘坐宋府马车前去。
她瞥了眼马车内轻烟袅袅升起的沉香,回想起自己在北丰摸爬滚打的那段野人时间,对比之下,她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她冷不丁说道:“息掉。”
宋晟放下书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温声道:“不知这沉香,怎得碍了殿下的眼?”
他话虽如此,但手上动作不停,几乎是话落的瞬间,熏香便被他熄灭了。
闵时安语气中满是不爽,道:“熏得我晕。”
没等她继续挑别的毛病,马车便缓缓停下,外头宋晨扬声道:“殿下,主子,诏狱到了。”
闵时安只得作罢,先行下了马车,宋晟则是在马车上等候。
她看着牢房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和敬,内心没有一丝起伏,冷声道:“闵晴柳。”
“你罪该万死。”
和敬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睁开眼,含混不清道:“你……来了啊。”
“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