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焕承闻言,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沉默几息后,他以心声答复:“我图机缘,朱草郡的事儿我早就知道,故而一直有眼线留在他太守府的。当时就知道,他潜藏朱草郡,为的是朱草。但有些事情,你今日不问,我都想不到。”
刘暮舟淡然道:“说说。”
耶律焕承便言道:“当初他太守府上常有人暗中来往,有个练武的,后来经我查实,是来自真罡山。还有就是,这家伙跟神水国皇后还有龙背山,都常有联系。不过,当初你斩了黄术之后才北上的,看他见你时的模样,应该不知道你到了朱草郡。后来,即便龙背山尚在封山,他还是去过龙背山。”
刘暮舟笑盈盈问道:“后来的事儿你又怎么知道的?装的还挺像的,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此话一出,耶律焕承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在等你?”
刘暮舟又将手臂搭在耶律焕承肩头,紧接着,轰然一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半截儿身子已经埋在了土里。
刚刚取出一壶酒的徐酒儿见状,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恩公看着就像个寻常凡人,可这一出手,观景修士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钟离沁朝着徐酒儿一摆手,“别管他们,我们聊聊天儿。”
而此时,刘暮舟冷声言道:“这两年碰到一些事儿,我脾气好了点儿,倒回去两年,我不会给你说话机会。也别把人都当猪,天下这么大,要不是你费心等我,好端端的我能碰上你?”
之所以问的如此细致,是因为碰到耶律焕承的一瞬,刘暮舟无法探查他分毫记忆,明显就是有人帮他遮掩嘛!“
结果此时,耶律焕承无奈一笑,“你如今势大,你觉得我当年羞辱你了,想报仇出手便是,反正我要找不到破解法子,一样会死的。但你拿这种胡乱臆测的事情当做理由,有点儿不要脸了吧?当年是我亲率流苏国大军攻下周围十几国的,挡路的山门也平了几座,他贾如道又不是金丹元婴,要知道他曾去过龙背山很难吗?”
听到这里,刘暮舟哈哈一笑,伸手将耶律焕承拽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都被人坑麻了,难免杯弓蛇影,莫见怪啊!对了,给你十个呼吸离开,以后别来了,不然我推平你的白荞山。要是不信我有推平你拿山头儿的手段,尽管试。另外,你的消息我自会告诉陆萃潼,当年陆家之事,要解释你便自己解释。”
耶律焕承皱了皱眉头,可眼下他的的确确没有与刘暮舟掰手腕的底气,也只能咽下这口气,飞身去往画舫。
不一会儿,画舫便消失在了天幕。
此时钟离沁才开口问道:“怎么又放了?”
刘暮舟摆手道:“放长线钓大鱼嘛!”
说着,刘暮舟望向徐酒儿,轻声道:“这事儿估计还是受我连累,抱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立刻传信渡龙山,会有人来处置的。”
徐酒儿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恩公才回来,哪里跟你扯得上关系?”
刘暮舟也没多解释,只是翻手取出炎宫,而后言道:“先出来吧。”
说罢,一男一女便自炎宫钻出,二人齐齐对着刘暮舟抱拳,“教主。”
刘暮舟点了点头,问道:“伤势如何了?”
左丘青竹闻言一叹:“大护法临走前帮我们疗伤了,伤势倒是不打紧,只是连掉了四境,现在只有金丹修为了,恢复修为怕是要一些时间。”
刘暮舟都没细问过,此时一听,忍不住嘴角一扯,问道:“你们原来什么境界?”
金无量轻声答复:“十境登楼,原先我们各有两位合道护法的,但……都被圣宫那些狗东西害了。”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仇,自然是要报的!”
话锋一转,“你们两人先去那座白荞山打探一番,大致瞧瞧山中有多少人,主要是耶律焕承回去之后有无传信什么的。你们修为曾经都高,即便拦不住传信,起码能看出来的吧?”
左丘青竹到底是姑娘家家,先白了刘暮舟一眼,而后才说道:“境界掉了,又不是见识没了。”
反观金无量,就稳重很多了。
“别人的心声交谈我们现在虽然拦不住,但起码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方向来的。”
刘暮舟点头道:“就去瞧瞧而已,你们初来乍到,权当是逛一逛了。”
两人齐齐抱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