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离开。
*
牢狱。
南念一坐不住了。
连续几日,不断有女子的尸体从牢狱深处往外运出。
他守在栅栏边,等到蔺青阳路过时,叫住质问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蔺青阳停下脚步。
垂头,低笑。
“大舅哥嫉恶如仇却又不会骂人的样子,真像我的般若。”蔺青阳偏了偏头,直言,“我在炼蛊。”
南念一皱眉:“什么?”旋即他想到了一个人,“蛊王彼岸香尸妃?此人在你手上?”
蔺青阳挑眉:“聪明。”
南念一只觉心脏发冷,嗓音不自觉颤抖:“你想用蛊控制般若?”
蔺青阳叹了口气,无奈地承认:“不然呢,我还能拿她怎么办?”
南念一震怒:“蔺青阳!”
他的指甲蓦地掐进木栅栏,另一只手臂够出去,拼命去抓蔺青阳的衣衫。
蔺青阳笑吟吟后退半步。
“蔺青阳!”南念一碰不到人,目眦欲裂,嘶声怒吼,“你不能这样对她!蔺青阳——!!!”
蔺青阳嗤笑,转身行往牢狱深处。
“你不能这样对她!”南念一拼命撞击木栅,“你不能这样对般若!”
情急之下喊破了嗓子,嘶哑沙嘎的声音听起来仿佛鬼在哭嚎。
“蔺青阳——”南念一
剧烈喘-息,“你知不知道……她爱你啊!”
蔺青阳脚步一顿。
少顷,他低低笑了起来,阴冷的声音刺入骨缝:“我当然知道。”
他侧眸吩咐左右。
“盯好他,别叫我大舅哥撞墙自尽了。”
“是,主君!”
蔺青阳大步离开,面色冰寒。
他当然知道南般若爱他,可是她的心里装了太多人,太多事,每一个,都排在他前面。
叫他如何不恨?
*
蔺青阳回到家,看见南般若呆呆坐在床榻上。
走近一看,她竟然在看那只鸟。
他随手扔开的那只鸟,摔在脚踏上,头破血流,死了。
她盯着它,不知道看了多久。
夜里风凉,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像是涂了一层霜雪,唇色也淡到透明。
他冷笑一声,问:“又在悲天悯人了?”
南般若缓缓抬眸看他。
“怎么。”他坐到她身旁,与她一起盯着鸟尸看,“又想替这平等的众生灭了我这个罪大恶极之徒?”
“不是。”她嗓音轻缓,“我就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