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忠勤将茶泼出窗外,搁回木桌发出沉闷响声。
“将来自然会。”
人在分析局势看问题之前,总是很难跳出自己的立场,这就导致自信的人会越自信,自卑的人会越自卑。
蒋忠勤很显然属于前一种,他的自信已经到了自大的地步。
宋媮不愿与他多言,更不欲提醒他。
她抽出匕首直指蒋忠勤面门:“我这匕首,柄内含三根毒针,一按即发,看是你躲的快,还是我的针快。”
宋媮看向侍卫:“让开!”
侍卫有些迟疑,去看自家主子,手略缩了缩。
宋媮看准时机,撩衣踢他手腕。
长刀高悬,她扔开匕首,抢刀横在身前:“走!”
陆琢背起人踹开房门。
蒋忠勤侧脸,那把匕首擦着他的太阳穴钉入木板,手柄仍在震颤。
“不必追。”他取下匕首,从刀尖看到刀尾,“果然是唬人的。”
侍卫连忙半跪请罪:“我立刻召集人杀了他们。”
“不必浪费人手,陆琢在战场上年少成名,容妃上次要了三个好手都被兆安杀了,你现在派人,去多少都是亏。”
后生可畏啊,蒋忠勤负手慨叹:“可惜都是些小孩子把戏。”
进入客栈见到蒋忠勤后,宋媮看似闲适,实则从来没放下过戒心,她这么多年虽从未与蒋忠勤直接交手,却不会单纯松懈到他说什么信什么。
这还是赵霁教给她的道理。
好在青年中的不是什么罕见毒,不知为何蒋忠勤竟真手下留情,没出死手。
看了眼尚在昏迷的青年,宋媮对陆琢道:“派人去泰川接应一下老师。”
方才她就坐在蒋忠勤面前,他却没有一句试探陈绥远身份的话。
陈绥远自任御史以来,便明里暗里与他过不去,他曾试图拉拢,未果。
一个政敌,将要去他最亏心的地方巡查,正常人都不可能一点猜想都没有,更何况是蒋忠勤。
他不提,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胸有成竹,他不惧。
“还有你,”宋媮接着补充,“他不会放任你继续与我合作的,你要小心了,回去最好自查一番。”
至少不能让问题爆发在内部。
陆琢明白她的意思,点头:“我会的,你的计划被他识破,你心里有数吗?”
“计划之中。”
“这么狂?”陆琢表情揶揄,语气却是难以掩饰的喜闻乐见,“我以为你会谦虚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