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喝光,她伏在桌上,呜呜大哭,哭了好半天,她感觉身体好像已被掏空了,再没有一丝力气,疲累之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梦之中,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姜承,奋力抬起头,醉眼蒙目龙地望过去,然而来的却是苏易烟,她大失所望,又“扑通”伏倒。
“姜承呢?”
苏易烟冷冷问道。
“死了!”
杜如音头也不抬,含混地道:
“雷劈的。”
苏易烟狠狠瞪了她一眼,骂一句:
“神经病!”
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杜如音抬起头,哈哈大笑,眼中有醉意,有泪,哭过,笑过,爱过,痛过,她大概觉得人这一生本该如此,无憾无悔。
她踏上桌子,将腰带挂在梁上,打了个结,落日的余晖温暖而柔和,照在她仰起的脸上,娇美红艳,仿佛就像一朵带血的花。
正在这时,苏易烟又像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边跑边叫:
“不好了,姜承出事啦!”
杜如音一惊,冲口便问:
“他怎么了?”
苏易烟这才发现杜如音在寻死,咋了咋舌,道:
“刚刚他在楼下喝得烂醉,被狼兵抓获,关进了刑部大牢。”
杜如音开心地说道:
“黄泉路上有人作伴,那好得很呀。他死他的,我死我的,各不相干。”
“瞎说什么呢!”
苏易烟跳上桌子,抓住梁上的腰带,便要扯落。
杜如音一把擒住苏易烟手腕,叱道:
“滚开!打架你可不是对手。”
杜如音的手如铁钳般有力,捏得苏易烟整条胳膊都在隐隐作痛。
苏易烟只得撒手道:
“还不是因为你伤了他的心,他才去借酒浇愁?何况明日堂审,他若受刑不过,把你的事全部抖出来,对你也没好处。”
“没好处便没好处。”
杜如音执拗地道:“明天?我还有明天吗?”
苏易烟翻下桌子,气结道:
“疯子!你不救他,我自己想办法!”
说罢,她拂袖而去。
杜如音目送她跑远,溜下桌子,拾起长剑,匆匆出了客栈。
格根夫刚刚得到姜承入狱的消息,心花怒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拔不掉的这颗钉子,现在终于要见鬼去了。
就在这时,他忽闻杜如音登门求见,不由得冷笑一声:
“来得正好!找几个心腹,让他们埋伏在房外,听候号令。”
格根夫把杜如音的话转达给胡和鲁后,胡和鲁只黯然地说了一句
“只要不妨碍我们的计划,便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