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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清蕴：“但我本就是二嫁。”

nbsp;nbsp;nbsp;nbsp;“那又如何？”李琪瑛语气很是理所当然，“不喜欢就和离，不是很正常么？之前在京中，你没看过那些嫁了两次、三次甚至更多的妇人？旁人顶多随口议论两句，还能有什么？”

nbsp;nbsp;nbsp;nbsp;确实没什么，清蕴故意说这话，只是想听李琪瑛的看法而已。她的想法，应该也会是大部分京中高门所想。

nbsp;nbsp;nbsp;nbsp;“依我看来。”李琪瑛接道，“你那表哥确实太正经了些，像那些古板文人，想必行事都得有章法，未免沉闷了些。且他如今身居高位，要守的规矩就更多。若是和离，我倒觉得你不必急着再嫁人，像娘那样不就挺好。看看陈危，和他玩一阵也不错。”

nbsp;nbsp;nbsp;nbsp;清蕴：“……你这样的声调，他听得到。”

nbsp;nbsp;nbsp;nbsp;李琪瑛一惊，低咳几声不说话了。大抒己见是一回事，被人听到又是一回事了，她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儿，把船撑到人迹稀少处的陈危出声，“夫人，李姑娘。”

nbsp;nbsp;nbsp;nbsp;他唤两人到船头来，出去一看，发现是艘颇为精美的小船被湖面杂草挡住去路，正随着水流缓缓左右摇晃。

nbsp;nbsp;nbsp;nbsp;看样式并非旧船，陈危对两人点点头，趁两船离得近，轻轻一跃，抵达对面船只。

nbsp;nbsp;nbsp;nbsp;很快他就折返回来，低声道：“出了人命，得报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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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船内只有一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身体僵硬地躺在船内，看样子咽气还没多久。

nbsp;nbsp;nbsp;nbsp;随着官府派船来搜查，三人自然被留下来问话。大长公主算是隐居此处，无人知晓她和李琪瑛杨翊的身份，清蕴和陈危也没有特意表明身份，对所见所闻都如实回答。

nbsp;nbsp;nbsp;nbsp;他们算是意外发现死者的路人，因暂时不知少女身份，官府做过记录，就让几人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本以为此事与他们无关，会到此结束。但就在两天后，杨家大门被敲开，官府的人来访。

nbsp;nbsp;nbsp;nbsp;大约是见他们穿着气度不凡，衙役举止还算有礼，言语堪称委婉，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怀疑他们和这桩凶案有关，要带他们回衙门查案。

nbsp;nbsp;nbsp;nbsp;陈危起身，“我随你们去。”

nbsp;nbsp;nbsp;nbsp;衙役：“当时在场的另一位公子和姑娘都要去。”

nbsp;nbsp;nbsp;nbsp;彼此对视一眼，清蕴两人都没拒绝，她们还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让门房告知大长公主，三人跟着走这一趟。

nbsp;nbsp;nbsp;nbsp;清蕴擅长交际，大方随和，凭借男子的身份，路途很快和衙役熟起来。从他们口中，她得知原来那日船上死者是钱塘县新上任知县的小女儿沈明云，小船为她所租，而船本是系在岸边，她也仅在上面小歇片刻而已，结果莫名死在船上，船还漂到了远处。

nbsp;nbsp;nbsp;nbsp;此案疑点重重，涉及到一位知县之女，审案的人当然要把所有相关人员都传来。

nbsp;nbsp;nbsp;nbsp;主审官一见前后而来的三人，有瞬间惊艳，心道这对兄妹当真相貌非凡，尤其是兄长，怪不得见过的人都记忆深刻。

nbsp;nbsp;nbsp;nbsp;他没打官腔，直觉对这几人也没用，开口道：“有人指认你们为此案凶手。”

nbsp;nbsp;nbsp;nbsp;陈危沉声，“谁？”

nbsp;nbsp;nbsp;nbsp;主审官荀垣眼神瞟向另一侧，陈危一看，立刻认出是那天在湖上被他们捉弄的几个浪荡子。

nbsp;nbsp;nbsp;nbsp;荀垣显然也不怎么信那几人的话，所以对他们还客气，“劳烦几位再把当日经过说一遍，此为急案，在下赶时间，就暂时把三位分开询问，可行？”

nbsp;nbsp;nbsp;nbsp;清蕴立刻想到王宗赫提起审案时，常用这种方法。若有合伙作案的可能，就把有嫌疑之人分开审问，一是寻找他们交代的事实是否有漏洞，二则是令他们心中不安，在无形的压力下更可能吐露真相。

nbsp;nbsp;nbsp;nbsp;这位主审官看起来很擅长审案，清蕴一笑，“好。”

nbsp;nbsp;nbsp;nbsp;荀垣意外，寻常百姓就算没做恶事，被官府用这样的架势对待，多少都会露怯。这三人，一个谈笑自如、一个沉稳无波，一个面露不耐，都不是常人的反应。

nbsp;nbsp;nbsp;nbsp;他亲自审清蕴，不在公堂，也非牢狱，仅仅是衙门中单独隔出的小房间。桌上甚至摆了壶热茶，有种友人谈心的平和感。

nbsp;nbsp;nbsp;nbsp;仔细回忆一番，清蕴把所有记得的细节都讲课遍，看着面前人陷入沉思，忍不住问，“大人能否告诉在下，沈姑娘的死因是何？”

nbsp;nbsp;nbsp;nbsp;荀垣回神，“仵作最初检验，是死于自缢。”

nbsp;nbsp;nbsp;nbsp;“……自缢？”清蕴神色古怪，“在船上自缢？”

nbsp;nbsp;nbsp;nbsp;“只要有工具，在船上自缢未必不能做到。”

nbsp;nbsp;nbsp;nbsp;看他毫无波澜的神情，清蕴继续问：“最初检验为自缢，第二次呢？”

nbsp;nbsp;nbsp;nbsp;她道：“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沈姑娘的船上还燃过安神香。一个准备自缢的人，怎么会为自己点安神香？”

nbsp;nbsp;nbsp;nbsp;荀垣微怔，盯住她，“陆公子很懂香？”

nbsp;nbsp;nbsp;nbsp;“略知一二。”

nbsp;nbsp;nbsp;nbsp;荀垣精神大振，原本漫不经心的坐姿变得笔直，“那你可知道，安神香能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