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坏了,不管不顾地跳进了海里,狠狠呛了一口水,然后梦就醒了。
醒来,冷汗涔涔。
一缕月色透过窗户洒落下来,项琰抹了一把冷汗,无力地低下了头。
十年相伴,那个人就是她手里的那把锉刀,不知不觉中就握紧了。
然后,再也放不下。
“许尽欢,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喋喋不休地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不遮不掩。
因为喜欢,才敢在他面前放肆喝酒,哪怕喝醉了都不害怕。
她笃定他会背她回家。
也因为喜欢,她才会允许他每天夜里,在她边上喝酒。
有时候刻累了,她就抬头看看他。
四目相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两人的眼神都是亮的,都映照着彼此,温柔而忠诚。
。。。。。。
许尽欢的病,是在三天后好的。
第四天夜里,他又踏夜而来,手里照样拎着两坛酒。
他往她边上一坐,笑得懒懒的,“今天别干活了,陪我喝点。”
项琰也馋酒了,放下手里的龙头,“好。”
“去河边?”
“好。”
河上又是一轮圆月,照着安静的人世间。
空气中流淌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往日似乎更黏稠一些,更温柔一些。
没有人说话。
最近半年,他们两人的话都有些少。
五分过后,许尽欢突然开口:“那天夜里,你来了?”
项琰捏着酒盅,点点头。
“为什么来?”
“担心你。”
“怎么个担心法?”
她想了想,如实说:“心都慌了。”
许尽欢半眯着眸子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