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才温顺乖巧。”
“也才肯多说几句话。”
脚步再慢,也终会走到头,他把她交给素枝后,通常还会叮嘱几句。
“记得给她擦把脸。”
“床头放杯蜂蜜水。”
“明早给她熬碗薄薄的小米粥。”
叮嘱完,他还不会急着离开。
他会走到院子里,在窗外站一会儿,等素枝忙完,吹灭了灯,掩上了门,才悄然离去。
夜色里,装醉的项琰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跳动得厉害。
心中有千万句,可能涌出喉咙的只有一句:怎么会这样?
是啊。
怎么会这样?
他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最聊得来的知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呢?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心意相通,最好的结果是女人带着嫁妆,嫁给男人,生几个孩子。
男人顾家体贴,女人温柔贤惠,两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最不好的结果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冷淡,厌恶,然后恶语相向,变成两看两相厌的仇人。
这两样,都不是项琰要的结果。
她要走的是第二条路,一条能自给自足,甚至可以和男人比肩的路。
为了这条路,她闷着头,咬着牙,默默地走了差不多有十年。
再走回那条老路吗?
不可能。
也不愿意。
项琰在心里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后,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