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有欺骗南阿蛮,将她毫发无伤地送回现代。
当南阿蛮站在自己屋子门口,听着耳边大黄狗不住地叫唤,闯入鼻腔的是山村里特有的味道,带着林间的清爽。眼前艳阳高照,南阿蛮抬手挡了挡眼睛,闭上眼睛缓了缓。
再次睁开时,南阿蛮这才有了回归的真实感。狗吠不止,她侧头看去,看着村子里熟悉的大黄狗,她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个“嘘”的样子。
黄狗看清了她的脸,之后南阿蛮便从一只狗的脸上看出了呆愣的表情。她哭笑不得,蹲下身揉了揉大黄的头。
“怎么了大黄,是不是都快不记得我了。”
大黄狗被她揉得嗷呜叫两声,颇有些想念的味道。不多时,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村民便纷纷凑近,在看清了来人是谁之后纷纷开始大喊。
他们只知道南阿蛮无缘无故消失数月,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报了警,就是找不见这闺女在哪儿。
现在她突然出现,显然是给村子里的人带来不少震撼。
南阿蛮看着热心上前的村民,心里暖洋洋的。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猥琐身影之后,她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神开始泛冷,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
村民们不明所以,纷纷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人群之外,那男人的眼神闪躲。
——
月明星稀,夏日的晚风吹拂,吹走了南阿蛮一天的疲累和燥热,忙了一天,苦于她现在人没事的,也无法解释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只能暂时放过那人。
她从门边一处地方摸到藏起的钥匙,顺利打开了门。村里的婶子们隔三岔五便来这儿帮她打扫屋子,是以她住的地方很干净。
一头栽倒在床上,南阿蛮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疼,可不过两分钟,南阿蛮便起身洗漱,洗漱完之后又着手将屋子又打扫了一遍。
倒不是她勤快或是嫌弃婶子打扫不干净,而是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谢真。那张偏执的、顽固的、俊美的脸。还有离开前他步履匆匆的样子,南阿蛮手上动作加快。甚至在床头柜找到了许久没用的手机,充上电开始放音乐,试图把那些东西屏蔽。
忙活许久,南阿蛮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却在盖上被子的一瞬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拿起一看,是一本书,黑色的封面上明晃晃三个大字“暴君录”。
她心脏漏了一拍,想也不想将那本书仍在地上,之后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房间,分出一半洒在床上,静谧的夜,柔和的月,还有小动作不断的人儿。
南阿蛮不是翻身就是叹气,不是伸手就是抬脚。总之,她失眠了,挣扎过后她还是捡起了那本被仍在地上的《暴君录》。
“我已经改变了你的结局,这本书也会有改变吗?”
南阿蛮自言自语着翻开,径直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寥寥几句交代了谢真的结局,确实和从前南阿蛮所看到的结局不一样。
从前以暴君杀人结尾,而现在。。。。。
【天启二十二年,新帝谢真灵前即位,同年心爱之人离世,一生未曾立后。有后人评说谢真一生:至亲尽丧,所爱成灰。】
短短一行字,南阿蛮却看了许久,恍惚间眨了下眼,已经有大滴泪水氤氲了书面,她急忙去擦,明明只是滴小小的泪水,可她却越擦越激动,到最后抱头蹲下。
哭了不知多久,她抬起脸,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擦了把脸上床躺着,动作一气呵成。
第二日太阳晒屁股时,南阿蛮才磨磨蹭蹭起身,对镜看的时候,果不其然眼睛已经肿了。她也没当回事儿,洗漱打扮好便出门迎接新的一天。
自昨夜痛哭之后,她一早起来像变了个人,神情不萎靡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尤其是看到许久未见的小朋友们,她张开双臂,一下抱住了俩,一堆小朋友围在她身边欢呼。
“阿蛮老师回来咯,阿蛮老师回来咯。”
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笑脸,南阿蛮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似乎真的在渐渐忘记书中的一切,那本暴君录被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可她却再也没有翻开过,一次也没有。日子就这么过着,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了不少事,当初杀害她那男的不知为什么在十五号那日突然发疯,抄起铁锹就往外走,这人平日游手好闲,家里的老婆孩子被他打怕了,纷纷躲着不敢动。
第二天,那男的没有出现。
第三天,那男的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天,有人在最高的那座山上发现他的尸体,他活活吊死在树上,树旁还被挖了个大洞,能躺下一个人的大小,铁锹被仍在一旁。
善恶终有报,因果这事,从来不忽悠人。
没对那人投入太多精力,南阿蛮整理好状态,又走向自己的讲台。
夜晚,当南阿蛮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暴君录》倏地发出一阵金光,不到一秒的时间又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