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将密封容器推过操作台,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
倚在转椅上的弗利萨目光扫过实验日志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当视线停留在日期栏时,他突然按住布朗要翻开下一页的手。
“你们确定每个步骤都没有偏差?”
他问道。
“整整十七次重复实验!”
另一名研究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培养液里的端粒酶活性不仅没被抑制,反而加速了细胞癌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
弗利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递过去一张新的单子。
布朗盯着弗利萨推过来的新数据单,指节捏得纸张发皱。
密密麻麻的参数排列如同重复的密码。
除了几个小数点后的细微变动,几乎和十七次失败的实验记录如出一辙。
他身旁的研究员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颤抖的指尖划过端粒酶激活系数的修改项。
这处改动小得像是笔尖打滑留下的墨点。
“博士,这样的调整毫无意义!”
布朗将数据单重重拍在金属台面上,试剂瓶随之发出叮当碰撞。
“我们重复了十七次相同的错误,现在又要踏入另一个死胡同?”
“这些数据根本不是正确方案,而是在制造癌细胞培养剂!如果应用在人体实验……”
弗利萨抽回手臂,目光冰冷。
有些事情他不能够完整的告知给科研人员。
因为一定会引起不一样的恐慌。
而且他的实验数据不应该如此。
“继续实验。”
他只吐出四个字。
转身从保险柜取出新的培养皿。
“为什么?”
“这几天我们不眠不休,毁掉了十七组健康细胞样本!”
“您必须告诉我们这些数据的来源,还有真正的实验目的!”
角落里的女研究员突然爆发。
她的喊声撞在实验室的铅墙上,又化作细碎的回声落回地面。
弗利萨始终没有回答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