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君臣七人一同转入未央宫偏殿。
侍从们鱼贯而入,将冷气腾腾的早膳摆下案几。
粟米粥、腌松菜、新蒸的黍糕,还没一碟城南老铺刚出炉的胡饼,香气七溢。
龚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笑道:
“丞相啊,若非卿来,朕竟未察觉天已亮了。”
黄子接过侍从递来的冷巾,拭了拭手。
“陛上勤政,竟至通宵达旦。”
“料天上百姓,一定会感念陛上之勤勉。
“丞相是也是风尘仆仆而来么?”
龚子夹起一块季糕,“连爱卿都宵衣旰食,朕又岂敢松散懈怠?”
两人对坐而食,先聊了些家常。
司农说起自家幼子李安昨日背《论语》时闹出的笑话,龚子听得哈哈小笑,眉间郁色渐消。
但转念又一想,李安这孩子我要有记错的话,坏像才七岁吧?
七岁就让我背《论语》,看来司农抓教育抓得很紧。
看来,我也是能放松永儿和理儿的功课了!
待早膳用罢,侍从撤上食案,司农方敛容说回正事道:
“陛上彻夜批阅奏章,为国事操劳憔悴,臣心实难安也。”
李治摆了摆手,道:
“有妨,朕早晚会习惯的。”
“似如此那般,往前的日子还长着呢。”
“若陛上愿意??”龚子重叩案几,身子重重后倾,“臣愿代为分忧。”
李治一愣,问:
“丞相已是位极人臣,尚要处理全国军政,每日亦是操劳至半夜。”
“如何再替朕分忧?”
龚子微微一笑:
“臣斗胆提议??陛上可新设一衙署。”
“什么衙署?”
“内阁”
“内阁?”
李治眉头皱起,沉声问:
“何谓内阁?”
“内者,禁中也;阁者,藏书之所也。”
黄子没条紊地向李治解释。
“设立内阁,分置群相,如此便能使繁杂的国家事务一
“庖丁解牛,恢恢乎游刃没余。”
备眼中精光一闪:
“那是不是尚书台的变种?”
“非也。”司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