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往暗夜司的经历,属下对各种看似无关联的零碎信息有一些特别的敏感,甚至能隐约察觉出一些隐在信息背后的暗流。
再加上我对观也颇为了解,透过那些看似与他无关联的信息,能模糊揣摩出他心态上的变化。
这些都是我的经验,甚至是直觉的判断,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但我据此得出的判断,就是观这段时间的休整蛰伏已临近尾声。”
说到这里,杨骞顿了顿,道:“经过这段时间的蓄势休整,接下来的这一次攻击,董观必将倾尽全力。”
耿煊轻轻点头,认可了杨骞的说辞。
缓了片刻,这才轻声询问:“所以,你这次过来,就是提醒我此事?”
“………………是。”杨骞顿了一下,轻声应道。
耿煊却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忽然道:“你还有别的话想说吧?”
“。。。。。。是。”杨骞再次应道,声音更轻,头也更低。
耿煊失笑道:
“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就是了,害羞作甚?”
杨骞老脸微窘,想说,我没有害羞。
不过,既然耿煊已经主动把梯子递了过来,他也没有硬拖着不肯爬的道理。
“属下确实有些想法,却不知可不可行,想来请教一下军主您的意见。”
“说来听听。”听他这般说,耿煊反倒来了兴趣。
“这些天,董观固然稳住了根基,重新积蓄了力量,可实际上,他却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时机。”
杨骞开口第一句,并没有阐述自己的新想法,而是对双方形势做了个大略的点评。
耿煊点头。
这听上去像是在恭维,可实际上,这就是事实。
只要是知道“黑风军”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内部发生了何等深刻的变化,都能得出和杨骞同样的判断。
“。。。。。。不过,在即将爆发的新一轮大战中,咱们固然能对观麾下的大军以前所未有的重创。
但也不可能仅靠这一战,就将敌军彻底歼灭。”
说到这里,杨骞顿了顿,半感慨,半陈述的道:
“相比于观,咱们的兵力还是太少,而观的根基,还是太厚了些!”
耿煊再度轻轻点头。
杨骞继续分析道:
“我们和观之间的攻守之势,也将自此转变。
以我的判断,观很可能会尽弃幽州之地,带着剩余的兵马,退守玄州。
再加上他手上还有着规模的庞大的水师,可以轻易截断沆河以及玄青海这两条水路。
若是局面真个到了这一步,咱们固然可以凭着绝对的优势,一点点吃下整个玄州。
可要耗费的时间,就非常漫长了。
甚至,即便到了最后,都不一定能铲除观。。。。。。他完全可以带着数万玄幽铁骑,遁入更东边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