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军人最不怕的就是搞事情。
若是朝鲜真的不老实,这帮人立功心切的态度,就会让朝鲜明白天朝上国的威严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众将领命而去后,戚继光独坐帐中,再次审视海图。
济州岛位置关键,控扼整个东北方面的航线,若得此岛为基地,可随时监控倭国动向,但可惜二百年前的太祖不重视海疆,朝鲜使者求了一下,太祖皇帝顺手就赏出去了。
现在要想弄回来,不找一些靠谱好使的理由,还真难免会落下以大欺小的坏名声。
要知道作为天朝上国,在对待藩国和外交的时候,都是很谨慎的,除非是对方有明显的错误,要不然,真不好动手的。
否则周边藩国都人人自危,以为大国想吞并就吞并他们,早晚也会闹出更多的事端,使得朝廷不得不加大军费的投入,陷入到被动之中。
而这显然也不符合朝廷的利益,和广大百姓的利益。
毕竟有些仗打下来,不仅不讨好,甚至还要加重老百姓的负担。
一旦有了这样的效果,老百姓们自然也就会抵制朝廷的对外战争。
所以,现在打仗必须得有好处和利益,以及说得出的正义才行。
就在戚继光纠结郁闷济州岛的时候。
邓子龙率领的先遣快船,也终于在数日后,到达了朝鲜的济州岛。
一艘挂着大明日月龙旗的战舰缓缓靠岸,使得岛上的朝鲜百姓也都不由敬畏了起来。
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岛上的穷苦百姓,他们或是世代居住于此岛的土著,或是被朝鲜定罪流放来的罪人。
毕竟此时的济州岛只是一座资源贫瘠,孤悬海外的一座养马荒岛。
粮食在这里并不能丰收,所以生活在这座岛上的百姓,日子不仅过得可怜清苦,甚至连一顿饱饭都难吃上。
“将军,已联系上了本地通译。”
一名侍卫站在邓子龙身边低声报告。
邓子龙点点头,让人将通译带来,他要去见济州岛上的朝鲜官员。
而也在这个时候,在济州岛上的朝鲜官员,此刻也已经慌张的赶了过来,迎接上使。
“下官全罗道观察使金三顺,拜见上使!”
金三顺在风尘仆的赶到邓子龙这里之后,立刻就用流利无比的的汉语向邓子龙拜见。
邓子龙微微看了金三顺一眼,呵呵笑道:“金观察的汉语真是极好呀。”
金三顺谦虚的笑着:“下官曾在上国的国子监求学三年,对于上国的文化语言,下官一直都非常仰慕的。而且我朝鲜上下不管是大王,还是一般百姓,无不以会汉语写汉字为荣。”
邓子龙呵呵笑道:“这挺好的,以后你们也要好好学。”
就在邓子龙的先头舰队登陆济州岛时,在西归浦一处豪华宅邸内,罗龙文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严世蕃狗头军师,现如今已经混迹到了朝鲜的官场之中,成为了一时的名人。
但在这个时候,罗龙文却是慌得一比。
再没有了往日的淡定,眉眼间的狡黠与贪婪也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一阵说不出的惊慌。
“老爷,刚收到消息,大明的水师已经靠岸,金三顺还亲自去迎接了,他们会不会是奔着我们来的?”
罗龙文的管家匆匆进来,也是一脸的紧张害怕。
罗龙文激动登时站起,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住颤抖:“大明水师要来济州岛?还带了水师主力?这这分明是冲我来的!”
罗龙文激动极了,要知道当初他来济州岛的时候,可是带了几船未能运回大明的真金白银!
所以现在罗龙文最担心的就是大明知道他的消息,要将他的金银全部抢走,然后送他到地下去见早已死去的严世蕃。
罗龙文激动的撞倒了身前的小几,桌上珍贵的青瓷茶具都被撞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些年来,他以为逃到天涯海角就能安享这些来之不易的巨额财富,没想到好日子也没过几年,追兵就到了。
“快!备船,我要立刻离开济州岛!”
罗龙文慌乱地命令着管家,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方寸,不能静心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