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自然还是夫妻关系。”他哑着嗓子,质问道:“户籍书难道有假?”
“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才十二岁,怎能是夫妻关系?”明朝雨挠了挠脑袋,恨这月祺然的榆木脑袋,他根本没懂明朝雨在问什么。
“我之前,将你当弟弟,当家人,可如今你已经寻到了亲姐,有了自己的家人,我知道我们目前不能和离,可是你,将我当什么?”
明朝雨拧着眉,质问道:“在你眼中,我兄长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是什么?是你的朋友,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终于把堵在心中的疑团问出口,明朝雨松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月祺然,脸上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催促之情。
什么关系?月祺然有些发蒙,他被困在“明朝雨想和离”的臆想之中,被明朝雨与那名书生毫不相干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是紧握的双手悄然松开,只觉指尖一片粘腻,他搓了搓指尖,在手心拂过,是掌心的血。
“我们之间,只有夫妻关系。户籍书没有作假,等我们年纪再大一点,我们就成亲。”家人,朋友,他都不需要。
他只想要眼前这姑娘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让他短暂的忘记他是身处在怎样一片黑暗的地方。
“成,成亲?!”明朝雨惊呼,她听到了什么?
仿佛有烟花在明朝雨脑中炸开,轰的一声炸断了她的所有思绪。她昨夜辗转反侧一晚上,生怕自己自作多情,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早就默认了他们两的夫妻之实?!
她只是想问清楚,月祺然究竟把她当不当朋友,亦或是家人,省得他一个人干什么,都不与家中通知一声,害得她白白担心,还没有质问生气的理由。
而不是想用十二岁的身体和另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成亲啊!
虽然他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人也温润有礼,惹得她不知不觉就想靠近。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才十二岁!”明朝雨结结巴巴,这下忧愁没了,惆怅没了,只剩震惊,脸上的温度也随之升高,头顶都在冒热气。
“十二岁已经不小了。多有女子十一十二订婚,十三四成亲。”月祺然意味不明的视线划过明朝雨通红的面颊,停留在她桃花般粉腻的耳垂上。
“不对,这不对。”明朝雨搓了搓脸,忙拽回被月祺然带歪的思路,解释道:“可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不能成亲。”
“感情?成亲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不不,”明朝雨连声拒绝,她重新坐回月祺然窗前的圆凳上,一双浑圆的眼中满是认真:“那是别人。若是我要成亲,那必然会与我的夫君两情相悦。我绝不会与一个不爱之人在一起。”
“好。”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月祺然垂下眼,只要能让她自愿留在身边,他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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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什么意思?她只是陈述她的观点,不是对月祺然提要求啊!
明朝雨抓狂,对这个时代的人的思维简直拜服。难道阴差阳错的一纸户籍书,就框定了月祺然以后的人生了吗?
她深吸口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强行忽略如鼓擂的心跳声,解释道:“不只是我,你也应该是这样。成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不是一纸户籍书就能决定的。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选择,等我们长大些,你遇见了你心仪的女子,再去与她求婚。”
“我们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不能因为我强拉着你上了户籍,便默认以后只能娶我为妻,你懂吗?”
选择的权利?他这一生都在被看不见的浪潮推着前行,也会有人告诉他,他应该自己选择?
月祺然点了点头,低声应了,眼底流过一片暖意,如冰雪消融。
“嗯嗯,”明朝雨眼看着说动了月祺然,点头如捣蒜,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害羞震惊的虎狼之词:“那现在,我们只当朋友,如何?”
“好。”
明朝雨这才满意,故意板着脸教训道:“那你可知,昨夜我等了你许久,生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差池,你可知错?”
昨夜?想到那只水丞,月祺然微微扬起的嘴角下垂,眼中的冷意浮现,他忍了忍,温声道:“是我的疏忽。昨夜等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明朝雨想到那只盘着尾巴眯着眼的小狐狸,嘻嘻一笑,卖关子道:“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件很适合你的礼物,想给你个惊喜,过会我叫喜儿拿来给你。”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啦!”说罢,明朝雨向身后有人在追似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月祺然那几句“夫妻关系”一直环绕在明朝雨脑海,震惊过后,她后知后觉的羞涩起来,脸上的温度不减反增,再不走,她都要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月祺然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指尖发麻,那痒意顺着血脉一直传到心脏里,连动着整颗心怦怦跳起来。
那台水丞,竟然是送给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