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落和林风眠在医院守了一整晚,天一亮,林风眠就搭上最早一班车前往K省,准备去给孙晓馨姐妹俩解决她们村的事情。
林风眠走后,沈桑落又去交了一次费用,回来后继续守着詹子晴,直守到下午四点她醒过来。
詹子晴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前天晚上割腕自杀了。
所以……自己这是被人救了起来?
“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口渴不渴?喝水不?”
詹子晴听到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正一脸关切地盯着她看。
“是、是……是你救了我吗?”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声音;声带一动,整个嗓子撕扯般疼痛,还有一股血腥味。
沈桑落看出她嗓子不舒服,赶紧端出早就晾好的温水,扶着人一口一口地小心喂下。
喝完一整杯水,詹子晴才觉得喉咙好受了许多。
沈桑落将枕头垫高,扶着她靠在床头,然后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詹子晴说了——
包括岑秀芬和苏观夫妇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也包括沈筱叶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自称“大师”。
听完事情的经过,詹子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所以说……那个沈筱叶就是个骗子,你才是真正的大师?”
“没错!”沈桑落说着,从一旁的包里掏出白玉瓷瓶,道:“我把方静和陈昭带出来了,你们见见吧,他们俩也挺担心你的。”
说着,她打开瓷瓶上的木塞子,将方静和陈昭俩放了出来。
两人在瓷瓶里就听见沈桑落和詹子晴的说话声了,从瓶子出来后,更是直接往詹子晴身上扑。
“你这傻孩子!为什么要做傻事呀?!”
方静拉着詹子晴的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她气得想给詹子晴来两下,又惦记她刚醒过来,不敢下手,最后也只轻轻地拍了她两下。
“我……我……我就是一时想不开……”詹子晴又哭又笑的,一个劲地往方静怀里扑,“静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我都五六年见不到你了……”
方静把人搂在怀里,哽咽着安慰她,“你长大了嘛……长大了自然就看不见我们了……你要开始你新的生活,以后要去大城市念书……”
“不要不要……”詹子晴连连摇头,哭道:“外面太苦了……我想留在老家,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读书的苦她能吃,生活的苦她也能吃,可是唯独吃不了父母给的苦——
极尽的打压,极尽的侮辱,极尽的忽视,让她的一颗心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陈昭也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詹子晴的头,心疼道:“你受苦了……”
被最信任的哥哥姐姐这么安慰,詹子晴再也绷不住了。
她哭得惊天动地,仿佛要把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沈桑落没有打扰她们。
她默默地退了出来,溜达着来到沈筱叶三人的病房前,稍微打听了一下;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到詹子晴的病房里。
她进去的时候,詹子晴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肿得像核桃,方静正抱着她给她擦眼泪。
一看见她进来,方静和陈昭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郑重地说道:
“沈大师,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我家妹妹怕是……怕是要没了。”
一说起这个,方静的眼圈又开始泛红。
“应该的。”沈桑落揣着手,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歉意,“詹姑娘会有此劫,三分也是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沈筱叶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话,詹姑娘也不会被欺负,更不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