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大夫人无话可说。
虞嬷嬷说完又吩咐奴仆们仔细伺候:“大夫人每日都要在佛堂为先母念经祈福,你们得仔细伺候着。”
奴仆们不敢违背,纷纷称是。
虞嬷嬷走了。
大夫人摔了粉盒。
“这老货!倚老卖老,仗着养过侯爷就对我如此不敬!等哪日那老东西死了,我定要把这些借势张狂的老货一个个都碎尸万段。”
大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心腹嬷嬷急忙扶着她坐好,低声道:“大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虞嬷嬷也不是不让您回去。只要再三天就可以回京。”
大夫人冷笑:“三天?还得等三天,路上还得走两日,一共五日才堪堪到京城。到时候恐怕宴都办完了。”
心腹嬷嬷为难:“可是虞嬷嬷说的也有道理。如今大夫人这算是热孝在身,回去也不能在人前开怀宴饮。”
大夫人听了这话,只能无奈。
她拿了迁坟的事才能回衡阳老家见那人。现如今这个借口反而成了回京的绊脚石。
大夫人眼神沉沉:“我一定会赶回京城。”
话虽狠,但大夫人心里很惊慌。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自己却无法赶回。
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在衡阳多一刻都是多一刻的折磨。
……
晋阳侯府采办管事张保富这几日特别忙。
侯府要办宴席,采买的东西太多了。他忙了两日就吃不消,不得不请示多两位副管事,外加十个随从跟着跑腿。
这一日,张保富怀揣了三千两银票出去熟悉的铺子采买海蟹食材。
在本朝,海蟹是稀罕物。
要通过海边郡县渔民手中定购,然后用海水养着一路乘船经过两大漕运才道京城。
一般十只大海蟹会在路上折损五六只。
所以光海蟹这一项就靡费巨大,但也利润颇丰。
张保富摸着袋里的银票,心里其实乐得开了花。
食材越是稀有,中间的油水越多。单采买两筐海蟹,起码能得五百两的油水。再分一分跑腿的,自己也能留个三百多两。
还不算别的鱼翅、虾、燕窝、还有各式各样的蔬果。
张保富偷笑出声,脚步越发快了。
一行人快到了海蟹铺子,突然一个随从道:“张管事,前面有人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