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小辫子姑娘惊讶的表情,林壮从容从口袋掏出钱款及票据,“没错,就是两辆。”姑娘收下款项与票券,再次仔细点清数目以及核验票据无误,她的表情立马变得礼貌起来:“好,同志,我会尽快为您准备这两辆自行车。麻烦等会儿您自己检查一遍有没有问题,只要一出店门,我们概不退换。”随后唤来另一名职员一同费力将两辆崭新的自行车推出店面,递至门前。
经过一番细致查看确定没问题之后,林壮朝女孩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可以办理相关手续了吧。”接下来工作人员处理完毕所需文件单据交给林壮,“共收费二百九十元以及两张自行车票据,请购买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与一辆二八加强自行车确保准确无误后签收。”
随后,林壮叫秦京茹推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他自己则推着那辆“二八”大杠加强版的单车。出了店门之后,秦京茹支支吾吾地问:“林…林壮,你怎么一下子买了两辆自行车啊?我记得你轧钢厂不是已经给你配了一辆嘛?”林壮笑了笑,回答说:“那个厂子给的车早就破旧不堪了,也不知道被骑了多少年。这次刚好有机会换新的,我不就得赶紧入手嘛!而且这辆凤凰牌的呢,咱们把它留在小院子里给你们平时用。我觉得买太高档的容易惹眼,凤凰牌就挺好,又经济实惠,骑起来也顺手。”
秦京茹急忙指着自己的鼻子激动地问:“林壮哥,你的意思是说这辆凤凰牌是给我们姐妹俩骑的?”得到林壮肯定的答案后,姐妹俩开心得差点直接在大街上扑过去抱住他。不过好在林壮反应够快,往前闪了两步,然后叮嘱说:“这可是大街上,注意一下你们的形象哈!东西还多着呢,别忙着激动,接下来还有别的要采购。”
接下来,林壮又掏出了整整一百二十元购买了一块上海手表,花了整整一百七十元购置了一台上海牌缝纫机,接着又花费二百四十元分别买了两台最新的熊猫牌收音机。甚至出门的时候,连小女孩小当的手上都挂着几双崭新的化学制凉鞋(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塑料底凉鞋),每双居然要价高达两块五呢。最后,因为购买的物品堆积如山实在太多太多了,林壮果断决定雇佣个力夫,帮助他们将这些宝贝送回住所去。
而秦京茹看着今天的花费,心里简直感叹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大数字,不禁有点担忧地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几个人一点点把它们扛回去好了……”听完,林壮摇摇头反驳:“东西既多又沉,凭咱们这几个人怎么带得回去啊?再说了,要是这样慢慢搬的话,没等到家怕是要热得中暑了吧!既然都已经花这么多钱了,还在乎请人搬运这点点小支出吗?”秦京茹想了想林壮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劝解了。
折腾来折腾去一番忙碌之后,所有的东西终于全都被安全稳妥地搬进了小院落里头。秦京茹、秦淮茹姐妹俩外加小当一踏进院子,就被满院子那些亮晶晶的新鲜玩意儿吸引得移不开眼。全新的自行车反射着太阳的光辉闪耀着,收音机静静伫立在那里好像沉默的守卫者一般,还有那散发着特殊年代韵味十足的缝纫机,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诉说着那个特定工业时代的特色气息。姐妹两个这边摸摸那自行车光滑细腻的手把儿,那边又凑过去盯着收音机精致巧妙的小按钮瞧了好久,双眼里面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以及掩饰不住兴奋神采,恨不得马上多生出几双手臂,把所有的新鲜玩物全部统统抓在手中仔细赏玩一番才好。
而在另一边角落处的林壮则安静麻利地操作着什么,只见他非常仔细认真地把另外一台最新款熊猫牌收音机牢固地绑紧到了自己新买的凤凰牌自行车尾部后座位置。边捆绑边回头对他们说道:“今天我也得返回原来的四合院一趟去忙些事务。你就呆在这小院子里慢慢熟悉下自行车该怎么骑行,还有收音机的使用方式好好研究一下咯!”当时正凑一起讨论得起劲的小姑娘们,秦京茹低着脑袋眼睛紧紧盯着收音机屏幕只是匆匆答应回应道:“行咧,林壮哥,您放心去忙呗~”而另一个妹妹秦淮茹也紧接着提醒嘱托:“林壮啊,出门在外路上要多当心一些呐!”
林壮望着她们这一脸认真专注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所谓的“三转一响”自然是稀奇玩意儿。能让人家小姑娘着迷成这样,实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收音机的捆绑是否结实,接着转过身来,替她们把院门关好,然后才稳稳地骑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缓缓驶去。
这时正值下班高峰时段,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林壮踩着车子,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三转一响”在那个时代的魔力之大。人们一天的工作结束,拖着疲倦的脚步走在归途之中,神情大多显得松弛而平静。然而,当一辆崭新闪亮的自行车迎面驶过,一切都悄然起了变化。骑车的人挺直腰背,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从容的气息,那露出来的上海牌手表虽隐晦却依然夺目;后座上新绑好的收音机,更是引来了无数目光的驻足打量。这种全套装备,在当时的普通人家看来几乎是难以企及的大件奢侈品,因此,那些路上的行人自然流露出羡慕与嫉妒交织的眼神。而林壮表面上保持着一贯的沉静自若,可内心早已经悄悄笑开了花:这种“显摆”的感觉确实有点上瘾,虽然明白不好太过张扬,但却也不由自主地习惯了其中微妙的快感。
不多会儿,他来到了四合院门前,有意轻轻转了一下车把,一声脆响随即传开。阎埠贵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纳凉消暑,他的老花镜随意挂在衬衫口袋外,手中拿着一份卷边有些泛黄的老报纸,正在全神贯注阅读其中的内容。听见铃声响起,下意识抬头看去时还想着只是邻居另一个人回来而已——瞄一眼之后准备继续低头看书。结果这一抬眼差点惊呆了他的“精明大脑袋”。忙不迭地伸手从怀里取出眼镜戴牢实,而后眯着眼上下左右细致打量起林壮和他的新车来。
待看得清清楚楚后,阎埠贵整个人兴奋地站了起来,小碎步快走几步凑近到林壮身边,微胖的身子还因赶路动作稍稍起伏摇晃。“诶!林壮,你这车是从哪搞到手的啊?”说话之间几乎鼻子都要碰上车轮边缘,同时贪婪的目光快速扫视过每一个部位。刚才随手放下的那份旧报纸早已被丢到了角落里遗忘不见。他伸出双手开始沿着自行车外壳细细抚摸,口中不停地啧啧称赞,“哎呀呀,这就是那个店里要价一百七十块的新式二八大杠呗?瞧瞧,这铃铛、这刹车,真叫是做工考究!还有这坐垫……唉呀,比我自己的舒服太多了!”
阎埠贵欣赏完车头处的设计工艺后,视线随之转移到后头部分。当他注意到后面架起的那个收音机时,眼睛瞬间瞪圆再次脱口惊呼:“哇塞!林壮同志……这……这可是熊猫牌收音机哦?这些东西到底是在哪买到的?”
对于对方激动到几乎失态的反应,林壮反倒显得相当淡定,略显调侃语气回应道:“还能在哪买来的,莫非是偷的吗?当然是一分钱一分货买的!”
阎埠贵的那一连串惊呼,很快就把院子中其他人吸引过来。不多时,林壮和他的新自行车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易中海与刘海中分别站在人群边缘,也是满脸好奇地往里张望。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眼尖地喊了起来:“你们快瞧瞧,林壮手上那块表——好像是上海牌的!”阎埠贵听了此话,立马将目光投向林壮的手腕。他一眼看见林壮衬衫袖口下隐约闪出的金属表带,直接伸手抓住了林壮的胳膊,一把把他的袖子向上撸了撸,再仔细端详起了那只崭新的手表。“乖乖!还真是上海牌的,而且是全新的,就好像刚从柜台里拿出来一样。”
林壮被这位满面油腻、体态臃肿的阎埠贵拉着手,只觉得全身发麻,十分难受。赶忙用劲挣脱开,还甩了几下手,口中抱怨道:“三叔哎,你这又是干什么呀?你这一弄,我都快起一身鸡皮疙瘩了。”旁围观者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林壮真是争气了,三转一响可就差点缝纫机啦。一旦买来缝纫机,娶老婆的事可就不愁啦。”
“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攒够钱又凑到票的呢?看这物件买得都是顶配级别的。若我家有一这样的自行车。。。。。。哪怕飞鸽牌,我也得开心得合不上嘴。”
这时旁边一个喜欢插嘴的大婶忽然又来了精神,开口道:“林壮这事包媳妇可是稳喽,就想知道咱后院傻柱啥时能把媳妇娶到家?”这位傻柱恰好晚些才到,此刻正站在那大嘴妇人后边,也无人提醒她注意言辞,就这么继续自说自话,“何大清当时跑了之后,傻柱就没个正常样儿。我看呐,就算他知道傻柱有了正经工作,也还是娶不到对象的话,怕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气个半死!”
傻柱在后头听着已是五味杂陈,不料这碎嘴老太婆愈发言语过激。最终憋不住怒火,在背后大声喝道:“我何雨柱怎么可能讨不到老婆?告诉你吧,我就要升职了,将来肯定要找一个能生养的好媳妇,争取三年抱俩大胖小子!”
这位老妇正在讲兴浓处,却被傻柱猛然这么一嗓子吼得几乎丢了魂儿,瞬间浑身颤抖起来,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胆战心惊地慢慢转回头,看到傻柱气得涨红的脸,那满含愤怒的眼神让她心头一颤,生怕这家伙头脑简单的家伙会突然对她动粗,赶紧陪上笑脸说:“啊呀傻。。。傻柱子,我是说着玩的呢,你别往心里去,我家孙子这阵准在吵着要吃饭了,我这就回去给他做去。”说完撒腿就溜走了。而傻柱望着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气冲冲地回家,一头趴在床上抱着枕头闷闷不乐。要是这时他在哭几声,那模样简直像极了一个怨气冲天的闺阁小姐。
在院子里,众人一开始都被那亮闪闪的新自行车和收音机吸引得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缓过神来,纷纷用羡慕的眼光望着这些东西,久久不愿移开视线。那眼神里的贪婪与渴望让人感到这两件物品非同一般。
易中海和刘海中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心里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易中海暗暗想到:“咱这个院子里以前也就阎埠贵有一辆自行车,他是为了上班路远特意配的车。而现在连林壮都有轧钢厂发的自行车了,甚至还另外买了一辆私人的。作为院子里的大爷,如果我还什么都没有,不是要被比下去了吗?以后可怎么在邻居面前保持威信啊?”想到这里,易中海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买辆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