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周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些没用的。
总不能把资源都退回去吧。
但不管怎么说,目前自己起码是稳住了。
最起码不用接受那种百废待兴的惨状。
……
另一边。
打输了的阿古达脸色不可谓,不难看。
北蛮王庭的毡帐内,兽油灯将阿古达的影子投在牛皮墙上,像头受伤的独狼。
他攥着柳巷堡带回的陌刀断刃,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狼首靴底碾过满地碎酒碗,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这就是赵人新造的兵器?”大汗的声音从金帐深处传来,青铜酒壶重重磕在象牙桌案上,“能把我们的铁盾劈成两半?”
阿古达单膝跪地,额头触地:“回大汗,柳巷堡的周田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精铁,他们的陌刀挥砍时带起风声,三十步内可破三重牛皮甲……”
“废物!”大汗的马鞭抽在毡帐立柱上,惊得帐外骆驼发出哀鸣,“三千铁骑打不下几百人的小堡,你还有脸提兵器?我北蛮的勇士何时变得如此怯懦?”
阿古达喉咙发紧,想起城破时周田抱女儿的模样,想起苏家铁骑黑色大旗上的银鹰在阳光下展翅的姿态。
他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大汗,给我五千人!这次我定用投石机轰平柳巷堡,用赵人的血祭我北蛮战旗!”
“五千人?”大汗冷笑,“王庭的铁骑是给你拿来丢人现眼的?”他伸手招来左贤王,“你带两万铁骑,明日出发,踏平柳巷堡,顺便把苏家那支所谓的‘铁骑’也给我踩在脚下!”
左贤王抚着胸前狼头银饰,目光扫过阿古达狼狈的战甲:“大汗,那柳巷堡有守城弩和火油,还有苏家的援兵……”
“住口!”大汗拍案而起,酒壶里的马奶酒泼在阿古达头上,“北蛮的马刀永远比赵人的诡计快三分!你若再敢长他人志气,我就把你的脑袋挂在王庭门口!”
阿古达趴在地上,任由马奶酒顺着下巴流进衣领。
他听见左贤王走出毡帐时的轻蔑冷哼,听见帐外士兵们窃窃私语,那些话像锋利的马鬃毛,一根一根扎进他的耳膜。
“阿古达大人,”一名亲卫小心翼翼地走进帐,“刚才有个奴隶偷偷塞给我这个……说是柳巷堡周堡主让转交的。”
阿古达抬头,看见亲卫手中攥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用北蛮文写着:“铁狼部的耳朵,我替青岩堡的百姓收下了。
下次来,记得带够赎耳朵的金子。”
他猛地起身,布条在手中揉成一团:“周田!你竟敢羞辱我北蛮!”
亲卫被他突然的暴怒吓得后退半步:“大人,这……这会不会是陷阱?”
阿古达咬牙切齿:“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把周田的脑袋拧下来当酒杯!传令下去,今晚加餐,明日一早拔营!我要让所有北蛮勇士看看,铁狼部的耻辱如何用血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