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予是正大光明从倚翠楼的正门走出去的。
脸上的易容早在她跳进翠茗湖的时候就已经化去,她用内力烘干头发,快速清除水迹后寻了个机会换了套舞女服去找晏晏。
倚翠楼是有花魁被带出去过夜先例的,所以晏晏把自己易容成男人的模样,而她则化成妖艳的花魁,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坐船出了倚翠楼。
直到从京中传来的赐婚消息打破了她养伤的安静日子。
冷石板着脸看向秦姝予,“您不在上京,旨意是老爷夫人收的,还在府里发了好大脾气。”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父亲母亲素来视她为命啊,秦姝予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思跑偏,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又在画圈圈诅咒谁了?母亲肯定又气的去练武场练武了吧。
倒是她身边的人都义愤填膺起来。
“什么呀,小姐都‘染’上寒疾了,陛下怎么还要给您赐婚啊?”晏晏忍不住愤恨的叉腰嘟囔。
虽然她目前还没有发现合适的人选,但是小姐应该配一个全天下最好的良人才行,怎么能是楚王那种只好女色的男人。
那种人怎么配得上自家小姐!
晏晏忍不住将视线投向桌子旁艳冠上京的少女,即使看久了这张脸,她也难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察觉到她的视线,秦姝予眼波淡淡的回眸,音色既轻且柔似碎玉泠泠,却天生勾缠了几分醉人的黏绵。
“收拾一下,我们回京。”
待她下去后,秦姝予目光幽幽的用勺子搅碎了手里的甜点。
那个楚王实在是让她厌烦极了,原身就是因为这幅好相貌才被他一直纠缠,害怕的慌不择路才落水丢了性命,这才有了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存活的机会。
秦家是首富之家,别人不知她这几年经手后却是知道秦家有财可倾国,再加上小姑姑入宫为妃,她们家财帛动人又身在权力中心,可谓是踩着刀尖跳舞,这也是为什么她几年前一醒过来就借着‘寒疾’的事情,骤然隐退回偏远的江州的原因。
虽是本来就有做咸鱼的念头,可也是为了躲开权利纷争的漩涡。
如今势力齐全、人手充足,她也该回京彻底的解决掉这件事情了。
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胸口,秦姝予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遭遇的那伙人,眼神瞬间冷沉下去。
仅仅是擦到了那个蒙面美人的部分掌风,她就受了些内伤,好在用了冷石独门的疗伤秘药,才能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好了大半。
可惜虽然在美人身上留了线索,然而暗查下来一无所获,好在自己的功夫一点也没展露,他们想必也没什么线索。
不过到底是谁在查秦家?皇室?还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
他们口中的那个又是什么?东西?还是人?
清凉的风缓缓吹起少女柔顺的长发,露出那双清湛又充斥着凌厉杀机的美眸,还有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是谁想要对秦家下手都没关系,总归到最后都会死在她手里。
这里已经是她珍视的家,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的和谐平静。
“归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