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最起码也得好好挑一个他看得过去的儿郎才行。那楚王算个什么玩意?
这边两人各揣心思,都想着自己的筹划,一时无言。
那边,某个幽静的温泉里突的响起一道诡异阴郁的男声。
“皇帝为什么会突然赐婚?”
“据说是婉妃娘娘心疼自家侄女,去御书房见了陛下一面然后陛下就下了圣旨,”属下解释了一句。
那道男声嗤笑了一下,“素闻秦家人看重亲人,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爷,那查探那几家的计划里是否将秦家剔除掉?”下属问了一句。
“不必,按计划来,”男声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
下属应声下去。
片刻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挥散水气从泉中走了出来,端的是一副好身材。
那是个即使看不清面目也让人瞄上一眼就觉得极美的少年。
一袭纯白的薄衫微微浸湿,却衬得那皮肤如水晶般透明,好似有光泽流动,青丝如墨却只用一条月锦发带束缚着,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更是遮都遮不住,一副黑金面具虽藏了大半面容,可也能看出那好看的轮廓,再加上殷红的薄唇,当真是冰肌玉骨好模样。
朦胧的水汽中传出一声极低的叹息声,微不可闻,却透着浓浓的寂寥。
秦姝予更不知已经有人惦记上她们家,每日里就休闲的养着伤,调戏调戏晏晏,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逍遥。
即使是前世,她也鲜少有这般放纵的时候。
秦姝予穿着一身透气轻便的水青色云锦坐在廊下,看着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在一起绣着帕子,即使就这么看着她也开心。
前世是个孤儿的她今生不仅双亲俱在,还备受宠爱,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她的心态。
难得有这样新奇的经历,她这次还真的想过一种和前世不一样的生活。
“小姐的伤势再养些日子便大好了,不过纪太医开的去疤膏还是得继续抹,可不能大意,要不然会留疤的,”晏晏这些日子就跟个管家婆一样的盯着她,凡是不利于她养伤的碰都不让她碰。
她的衷心秦姝予这段时间也是深有体会,这是个直肠子的,大夫说的忌讳她记得死死的,十头牛也拉不回,她养伤期间这丫头对她那叫一个严防死守啊,她一点荤腥都沾不到。
天知道这对一个肉食主义者来说简直和酷刑没什么区别。
“嗯嗯,”秦姝予答应,扭头问着,“打听到消息了吗?”
“打听到了,这次的牡丹盛宴在长公主府举行,由长公主亲自操办,”晏晏也压低了声音回禀。
别看晏晏性子单纯,可她长得天真可爱,天生就很难让人防备,所以套起消息来也是一流的。
秦姝予枕着她的肩膀,眼睛微眯,当今陛下亲眷不多,妹妹更是没有几个,大多都出嫁或者和亲去了,唯一还留在上京的也就只剩长公主了。
可这位公主至今还留在上京也是有原因的,当年本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后来陛下遇刺她替陛下挡剑留下了旧疾,不得不留在京中休养,又因为和夫婿感情不睦而搬回了公主府。
可以说,现在的上京除了那一位,长公主算是最得盛宠的了。
多少人想跟她们母女俩搞好交情,可这位长公主也是个有意思的,平日从不参加宴会邀请,整日里闭门不出,这次竟然主动出面接下了操办牡丹盛宴的事情,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