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这些武器是北伐取胜的关键,更是大秦国库进账的保障。
同时,格物院也根据蒙恬从前线反馈回来的意见,对新式军械进行改进,比如黑龙炎的燃料配方、喷射器的易损部件等。
张洪奎的罗网更是如同草原上的沙鼠一般,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匈奴内部。
他们密切关注着头曼死后的权力交替,尤其是冒顿的崛起和他的举动。
罗网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总到将闾的案前,让他对草原上的局势了如指掌。
他们发现,冒顿对秦朝表现出极强的敌意,并且正在迅速地集中权力。
在咸阳的监国府内,将闾和蒙恬利用沙盘,详细分析了鹰嘴谷之战的经验教训。
“殿下,此战证明,新式军械威力巨大,足以改变战场格局。”
蒙恬指着沙盘上的鹰嘴谷,神情凝重,“但草原广袤,匈奴骑兵的机动性依然是巨大的威胁。如何在运动战中有效发挥我军优势,如何保障绵长的后勤补给线,以及如何应对匈奴骑兵的骚扰,依然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将闾深以为然,他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鹰嘴谷之战,我们是利用地形诱敌,取得了奇效。但我们不可能每次都有如此有利的地形和机会。传统的追击战,对于我军而言,消耗巨大且风险极高。”
他指着沙盘上更深入草原的区域,提出了一个更加宏大且颠覆性的战略:“我们下一步的目标,不再是简单的追击和杀伤,而是要将大秦的力量真正投送到草原腹地。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需要修建更深入草原的战略驰道和补给站。”
蒙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修建驰道将战线向前推进,这与他以往的作战理念截然不同,却又像是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修建驰道?”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条条宽阔平整的水泥路,向着遥远的草原深处延伸。
“不错。”将闾肯定地说道,“利用水泥的优势,我们可以修建出比以往更加坚固平整的道路。道路所至,我们的补给就能送达,我们的军队就能快速机动。在驰道沿线,我们可以修建坚固的补给站和兵站,逐步蚕食匈奴的生存空间,将他们逼入绝境。”
这个策略无疑是大胆而充满挑战的。
在广袤的草原上修建并维持一条漫长的驰道,其工程量和后勤保障都将是天文数字。
但一旦成功,大秦对草原的控制将不再是脆弱的边境线,而是深入腹地的钢铁锁链。
就在秦朝君臣规划着下一步的宏大蓝图时,遥远的漠北,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冒顿单于正式加冕,在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他身披狼皮,骑在黑色的战马上,手持父亲的战刀,向着各部发出了新的号令。
他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了野心:“头曼单于的血,不能白流!秦人欺我匈奴太甚,毁我家园,杀我父辈!我冒顿,将带领你们,将这些秦人赶出草原,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随着冒顿的号令,原本分裂的匈奴各部,在新的单于强大手腕和复仇誓言的感召下,再次开始集结。
一位比其父更加强大、更加狡猾、也更加危险的匈奴新单于,正在草原上整合力量。
一场由他主导的反击,正在酝酿之中。
草原上的宁静,只是短暂的假象,更残酷更激烈的血火对决,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