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若还是没有提出抗议,瞎子老头的表情更加的夸张。
“你看看,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又是抠脚丫子,又是刮车板子,这要是搁在之前,你一定已经开始骂我了,可是现在,你一声不出,都忍了。
这就说明霍松岭的毒很厉害,厉害到你能把这一切都忍下来,所以我才说大事不妙啊!”
顾若松了一口气,把车帘子打开往外散味。
瞎眼老头立刻叫道:“冷冷冷,你赶紧把帘子给我放下来!”
“放什么放,你不知道自己脚有多臭吗?我给你面子忍着不说,结果你还这么想我,那就冷着吧,什么时候这味儿散没了,什么时候我再关上。”
瞎眼老头这一下子安心了,拢了拢身上的破棉袄。
“行了,你跟我说一说,具体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顾若把霍松岭中毒的情况,还有伤口处以及身上的反应都跟老头说了。
老头闭上眼睛琢磨了半天,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凝重。
“这听着好像是火焰心。如果是火焰心的话,那你不用太过担心,火焰心的毒性比不上无相乌心,只是发作的特别快,反应特别剧烈而已。
还有你不是说刚中毒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解药了吗?”
“确实是服了解药,但是我总觉着那解药有问题。解药服下去之后,红痕确实立刻就停止了蔓延,还萎缩回伤口的附近,但是红痕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聚集在伤口的周围,形成了一圈红色的圆环,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还有松岭的症状比之前中了无相乌心的时候还要重,他有发热、嗜睡,手掌被烧灼的感觉。
之前你说的无相乌心之毒那么歹毒,但是他除了伤口附近有麻痹感之外,并没有其他太过不适的感觉。
所以这一次我特别担心。
我总感觉,不闻给我的解药里面还藏着别的猫腻。”
瞎眼老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没关系,有我在呢,我绝对不会让霍松岭有事的。
而且你忘了吗,我可是算命的啊,我和霍松岭之间的因果还长着呢,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就断了的。”
瞎眼老头说话又开始神神叨叨。
顾若抱着的是,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心里。
这老头解毒也许有一套,但是算命应该是不大行,不然上一次在鬼市,他被人揍成那个德行,怎么就没有算出来那一天自己有血光之灾呢?
回到家里的时候,村子里已经万籁俱寂,只有霍家门口的灯笼还亮着,给他们照出来回家的路。
院子门一响,霍传宗和罗青花就跑了出来。
他们一直等着两个人回来呢。
顾若下了马车走进院子,对罗青花问道:“娘,松岭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他还在睡着呢,只是睡得不安稳,身上的热度也没有下去,我按照你的办法,一直用冰毛巾敷他的伤口和额头,每一次那凉冰冰的东西贴上去的时候,他的神色就会舒缓一些。”
“好,我知道了,我把上一次帮松岭解毒的叔叔找到了,他一定能把松岭治好的,你们放心。”
瞎眼老头已经被霍松岭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下来的时候,老头还嘱咐别把他算命的东西给弄丢了,他以后还要用呢。
然后他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厨房,闻着味找到吃的自己吃了起来,一直吃饱喝足,才去了霍松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