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失忆了,她从未穿过如此鲜嫩的裙子了。
她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不是年轻的少妇。
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也是失落爱的女人。
颜西朝等了片刻,终于等到净房的帘子掀开。
一抹桃红色的身影闪现。
他顺势看过去。
她和他想象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又有一些不同。
依旧是面若桃花,但眼里未有波澜,神色清冷。
江郁青只开了他一眼,然后坐到菱花镜前,梳理刚绞干的长发。
颜西朝从未如此认真地注视她梳妆,此刻觉得新奇,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他曾经为她梳过发一般。
江郁青忍耐不住他长久的注视,轻声开口:
“郎君有何话不妨直说。”
颜西朝走到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声音温和:
“我听从圣上的命令,处理沈家贪墨一案。
沈长明对花满楼的秋莲颇为中意,曾包了她两年。
我此次去花满楼,也是为了此案前去。”
江郁青心中了然,但面上却依旧冷淡:
“妾身省的了,郎君。”
说罢,她随意地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长发。
却在看到镜子里的白玉簪时,又忍不住抽出来。
长发再次如瀑般流下。
她却没了挽发的心情,就这样散着吧,待逐月回来,让她梳个发髻。
江郁青起身,正想去榻上靠一靠时,这时忽然一只手抓了过来。
颜西朝看不惯她如此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的态度,胸腔中燃烧起一簇火苗。
他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
“你一点都不在乎是吗?”
江郁青转过头,蹙起眉,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郎君生气了?
妾身都没生气,郎君何必生气?”
颜西朝捏住她手腕的手力道加大:
“我记得你很爱之前的我。”
江郁青不禁笑了,未有波澜的杏眼闪过一丝讥诮:
“郎君也说了,那是之前的我。
如今你不是之前的你,我也不会是之前的我。”
颜西朝却听不得这种话,他拿出另一只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
他还记得在花满楼,揽上她腰肢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