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脸色一白,慌忙跪下:"大少夫人明鉴,妾身只是。。。"
"够了!"周氏不想听她狡辩,转而看向刘青峰,"三弟,你身为国公之子,行事如此荒唐,传出去让国公府颜面何存?"
刘青峰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大嫂教训的是。不过陆漫擅闯我院落,又对秋思动手,难道不该罚?"
陆漫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我根本没有碰到她!是她自己——"
"好了。"周氏拍拍陆漫的手,示意她冷静,然后对刘青峰道,"三弟,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三弟妹脸上这伤,让公婆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刘青峰听出了周氏的隐隐威胁,脸色一变:"大嫂!"
周氏不再理会他,扶着陆漫往外走:"陆妹妹,随我回去上药。"
陆漫强忍泪水,跟着周氏离开。身后传来秋姨娘假惺惺的啜泣声和刘青峰愤怒的摔门声。
走出院落,周氏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莽撞?明知那秋思不是善茬,还往枪口上撞。"
陆漫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大嫂,我父亲被贬去南越,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周氏递过帕子,轻声道:"是怎么回事,别急,先到我那里坐坐,慢慢说。"
到了周氏的静心斋,丫环们端来热水和药膏。周氏亲自为陆漫擦拭伤口,动作轻柔。
"疼吗?"周氏问。
陆漫摇头,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多谢大嫂相救。若非您及时赶到。。。"
"傻孩子。"周氏叹息,"你嫁入刘家这些年,性子还是这么倔。那秋思近日正得宠,你何必与她硬碰硬?"
陆漫攥着周氏的衣袖,声音哽咽:"大嫂,我等不及了。。。今日三皇子府上的人已经来催了,南越路途遥远,我怕一出京城就会有人对父亲不利。。。就算到了那边,也是疫病四起,瘴气横生,我爹万一有个好歹,我娘可怎么办啊!”
陆漫还有话没说,现在她们陆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顶立门户的男人,若是爹爹走了,有心人随时可以对陆家女眷动手!
她一个人,恐怕没有能力护住母亲、未出阁的妹妹和侄子,还要盛花影,为了弟弟守寡,她也不能让她出事!
周氏的手顿了顿,药膏在指尖微微发凉。她看着陆漫红肿的脸颊上那清晰的指痕,心里翻江倒海。
三皇子如今势头正盛,连她夫君在兵部当差都要避其锋芒。公爹英国公那性子。。。周氏暗自苦笑,这些年朝堂风云变幻,公爹从来都是哪边风大往哪边倒的主儿。
"好妹妹。。。"周氏斟酌着词句,轻轻握住陆漫冰凉的手,"你先别急,我这就派人去请医生来给你看伤。"
陆漫猛地摇头:"大嫂!我不是来治伤的!我父亲明日就要出京了!"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只求公爹能看在姻亲的份上,向陛下递个折子。。。"
"你冷静些。"周氏蹙眉,示意丫鬟把门关上,"三皇子既然亲自督办此事,必是铁了心要整治陆家。公爹他。。。"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忍心说破那个残酷的事实——英国公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失势的亲家得罪当红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