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牛弹琴。
她前世就是吃了太多跟这种人讲道理的亏。
这一世,她可不会再犯傻了。
喻永秋心一横,索性把脸往宋立明坚实的胸膛上埋得更深了些,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前几天我不是才给您带了一张存折回去吗?”
“您怎么、怎么又来要钱了?”
“呜呜,厂里刚开业,到处都要用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更多了。”
宋立明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着,看向王大燕的眼神冷得要杀人。
喻永秋这话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
“什么?还给了存折?”
“我的乖乖,这还不满足啊?”
永秋制衣厂和国营毛纺厂的员工们,这下子是彻底炸了锅。
“这喻家人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
“给了钱还要,这是把喻老板当摇钱树了!”
“就是啊,喻老板再能干,她也不是印钞票的啊,哪有这么搜刮自家闺女的!”
“摊上这种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看向王大燕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王大燕被这么多人戳脊梁骨,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
“那点钱够干什么的!”
“她哥娶媳妇不要彩礼啊?”
“不要办酒席啊?”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喻永秋抱不平的时候。
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刻意的声音。
“永秋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干瘦黝黑的男人,在另一个年轻些、但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男人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过来。
来人正是喻永秋的亲爹喻鸿。
而扶着他的,是宋立明的弟弟,宋嘉山。
喻永秋的瞳孔缩了缩。
宋嘉山怎么会在这里?
还跟她爹混在一起?
宋立明也注意到了宋嘉山,眉头蹙紧,眼神沉了沉。
兄弟俩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又迅速错开,其中的意味只有他们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