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棠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苏永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很辛苦,导致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太子还有苏易之他们的缘故!太子冷漠薄情,苏易之奸诈狡猾,我们是他们这场斗争的陪葬品!”
苏永昶越说越激动,本来苍白的脸透着几分诡异的红,“不过还好,你哥哥还在太子身边,只要他能够借着太子得势,我们就还有再次回到京城的机会,嘉棠,我们一起等,好不好?”
谢嘉棠很想挣脱那双紧紧拽着她的手。
她原本以为,苏永昶遭逢大难突然转性,原来还是想要借着哥哥重新起势!
做梦!
他苏永昶同样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将她娶进门之后,除去那日的荒唐之外,再也没有碰过她!算什么夫君!
谢嘉棠抬眼,看着苏永昶身后,院中开得繁盛的花枝,那枝头上的那抹桃红,实在是好看的很。
她垂下眼眸,藏起眼中的阴毒。
朝着苏永昶点点头,她将苏永昶拉进屋,在纸上,写下一排字。
“夫君辛苦,不如先行洗漱一番,咱们可以一同用晚膳。”
苏永昶并未立刻点头,“让爹娘他们与我们一起吧。”
谢嘉棠立刻摇头,再次留下一行字,“爹娘病着,让他们起身陪我们吃饭,怕是对身体不好,琼州苦寒,还是让他们多歇歇吧。”
斟酌许久,苏永昶最终还是点头答应,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人刚走,谢嘉棠便走到铜盆前,狠狠地搓洗着方才被他握着的手,然后招来月儿,在纸上留下一串字,“月儿,院中的花儿开得真好,去琼州后怕是见不到了,你帮我摘些下来可好?”
月儿这几日守着谢嘉棠,见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要点什么,立刻满心欢喜到门口去摘花,很快就摘下一小筐,搁在谢嘉棠面前。
谢嘉棠看着那些漂亮得过分的花瓣,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在手旁的纸上写下,“月儿你去姑爷那里服侍吧,他带着锁链不方便。”
“是。”
将人支走后,谢嘉棠将房门关上,将书房的砚台洗干净后放在跟前,将花瓣放进去碾磨着,一会儿工夫就碾出了汁液。
她将那些汁液收集在瓷瓶中,揣入袖中,将所有东西收拾干净后,坐在屋中,等着苏永昶回来。
苏永昶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眼前的菜色比起之前侯府的伙食来说,称得上一落千丈,荤腥都见不到多少。
但是比起牢房里面吃的东西,要好上太多了。
苏永昶端坐在桌前,瞧着那不可多得的荤腥,想着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顿时口齿生津,刺疼的喉咙越发胀痛。
谢嘉棠笑着将桌上的唯一一道肉菜推到苏永昶面前,示意他用饭。
苏永昶也丝毫没有客气,立刻将肉菜塞入嘴中,哪里还有昔日侯府世子的风光模样,整个人狼狈地不行。
谢嘉棠看着狼狈吃菜的苏永昶,一双眼睛黑得吓人。
一个人埋头吃了很久,苏永昶这才意识到谢嘉棠并没有动筷,他抬起头,勉强夹了一片指甲大的肉片混着一堆菜放在谢嘉棠面前的碗中。
“你多吃些,明日上了路,怕是见不到荤腥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觉得十分恶心,腹部仿佛有些什么东西用针在扎着,让他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