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云近几日有些心神不宁。
诚王妃几次请她入府,嘴上说着要给府里的姑娘们挑选首饰,但每次进府都是晾着她,既不召见,也不让她离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的耐心都要消磨殆尽了。
“诚王妃这不是故意磋磨人么!”丫鬟都替她愤愤不平。
聂云云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丫鬟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咱们好像没得罪过王府的人吧?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摆明了是故意刁难姑娘你!”
聂云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得这位王妃娘娘不痛快了。
“或许是为了给邓家的人出气吧。”聂云云揉了揉太阳穴,疲惫不已。
因为钗子的事,她驳了邓家姑娘的面子。邓家依附诚王,诚王妃想要给她一些教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诚王妃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丫鬟忍不住吐槽。“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还一直记着呢!再说了,又不是姑娘你的错。。。。。。”
“贵人们想要刁难人,还需要理由么?”聂云云早就看透了这世道。
“那也不能由着她们糟践吧!”丫鬟愤愤道。“姑娘可有应对的法子?”
聂云云苦笑了笑。
她区区一个商女,如何能与诚王府对抗。
就算她结交了不少京都的贵夫人,但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诚王妃的一根手指头。
聂云云叹了口气。“桥到船头自然直,多想无益。”
今儿个有一批货要到,她得去码头上亲自盯着。
“东家,纪公子求见。”聂云云正要出门,就见赵武急匆匆地朝她走来。
“我正急着去码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比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聂云云更看重从南边儿运来的那一船货。
赵武追上她的脚步,边走边道:“纪公子说有要事相求,并给了我这个。”
赵武将一枚信物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玉环,看起来价值不菲。最难得的是,玉环不含任何杂质,十分的清透。能拥有这种好东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他的身份可查明了?”纪鸿就是那个藏在聂家货船上的刺客。聂云云为了保住自身的清白,不得已才将他救下。之后,他说要报恩,聂云云就将他安置在了四海书肆,给了个抄书的差事。
纪鸿救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大伙儿只当他是个哑巴,并没有在意。
如今,他突然开口,赵武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自称是江州人士,因为家乡遭了水灾,家里人都死绝了。他一路乞讨到了青州,又被人误认为是刺客,不得已才逃到咱们的货船上。”
“不过是他的片面之词罢了,不可信。”聂云云沉着脸说道。家里遭了灾不去投靠亲戚,却往千里迢迢的京都跑,这很明显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赵武道。“可他说,他手里有东家想要的东西。”
“哦?”聂云云忽然来了兴致。
“他坚持要当面跟您说。”赵武为难的地方就在这里。禀报吧,怕是一场骗局。不禀报吧,又怕错过了重要的消息。
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这才亲自过来。
聂云云思索了片刻,道:“你把人带到青柳巷那边,我回城的时候会去见他。”
聂云云在京都置办了不少的产业,青柳巷的宅子便是其中之一。那边还是回城的必经之路,在那里停留片刻,不会惹人怀疑。
聂云云刚上马车,身后便有人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