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第二天是周六,不然季染怕是得直接旷一天工。
醒来时,迟言述站在窗边,两指间夹着一根烟,烟杆上的灰长长一条摇摇欲坠着。
他好看的眉眼皱着,结实的胸膛起伏的幅度很大。
“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将烟头直接摁入烟缸里,转身便看见丢了骨头的季染,红白交错,因情事而染上的透粉还印在关节处,墨发如瀑倾倒在灰色丝质床单上,颇有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倒是挺会享福,一觉就睡到中午。
随着迟言述的靠近,身上暧昧的痕迹也越发清晰。
咬的、抓的,都有。
“停车费。”迟言述抽出一张卡,不轻不重地放在季染身旁,又抽出一张纸写上一串密码,“记得吃药。”
昨晚要她要的太着急了,连措施都没来得及做。
他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急匆匆地换了身休闲服便出了门。
季染自嘲地笑了笑,将卡片随意地扔到了一边,也不做久留,一件件地捡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却见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外卖的塑料袋也并没有拆掉,上面残留着水蒸气液化形成的小水珠,旁边还放着一盒左炔诺孕酮。
这算什么?把她当情人了?
她拆开吞下药片便走了,将车子还回公司后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趁季川那家伙还没什么动静,开始快速搜寻合适的房源,刚好这房子只剩两个月的租期,也不算太可惜。
所幸这一年跟着江淮办事的待遇很不错,相较于之前她有了更灵活的选择空间,很快便锁定了去向。
她特意挑选了和之前通勤路径完全背道而驰的住所,看房、租房、签合同,整个流程一气呵成,忙活一晚上大半东西也都搬了过去。
周末的这两天她足不出户,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归纳了一番,看着整洁的新住所她的心情才算好不少。
第二天她提前起了床,去熟悉自己上班的新路线。
好巧不巧,她在满是人头的一号线上碰见了安瑶。
“染染?”安瑶借着瘦瘦小小的个子穿过一个缝隙挤到了季染身边,“你不是走七号线的吗?”
“房子到期换租了。”季染看她难受的样子朝她身旁走了走,借着一米七的个子为她撑开了点空间。
“谢谢。”安瑶的脑袋刚过季染的下巴,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衬得她就像个小朋友。
到公司后,前台那里立着两杯咖啡,安瑶乖乖地取下后递到了季染手上,念着:
“真不知道染染你是怎么喝得下冰美式的。”她抿了一口卡布奇诺的奶泡。
周一是所有工作日中最忙的一天,季染的屁股几乎没挨过凳子,一天都在会议室和秘书科之间来回奔波,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她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一边从桌上拿起中午没啃完的白吐司,就着一杯水咽了下去。
“季秘,在乐景馆定一个周三晚上五点半的包间,大约十人左右,菜品你安排。”江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前。
“好的,江总,那天来的人有什么忌口的吗?”季染从抽屉抽出一张便签。
“没有,你随意安排就好。”江淮看着季染桌上的吐司袋,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晚饭就吃这个?”
“我最近减肥呢,江总。”季染故作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扯出一抹笑容。
江淮沉默,自从招了季染后,大小事项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还会在方案上适时地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自己的公司能走到今天,甚至可以有能力被迟氏的房地产公司看上并进行合作,她功不可没。
而且这一年的相处,他确实也被季染吸引,外貌只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她自身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别人没有的那股劲儿,都铸造了她夺人眼目的优秀。
“季秘书,一会儿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