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暗松一口气,松开五指,丢掉掌心里沾着血的小碎片。
情绪中最难表达的,是下意识地疼痛和害怕。
尤青不算是个成功的演员,只能借助这种外部道具。
一路穿行,这家夜总会被修得和迷宫似的,还层层叠加着安保系统。
整个长廊静得吓人,只能听见左慕森和她交替的脚步声。
从后门而出的时候,自然的白噪音让尤青的耳朵终于活了过来。
一辆车已经等在了后门多时,开车的正是林泰。
上车,全程沉默,尤青也没有主动迎上去自讨没趣的打算。
对于左慕森这种未知的男人。
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审时度势,才是她这周该重点注意的。
不过对接的人已经死了,她得想办法联系周亦把情况传出去。
车辆缓缓停靠在一家隐秘的住宅。
左慕森单手摸出一根眼,捏了捏烟柄的位置,“下车一直直走,在屋门口等我。”
尤青“嗯”了一声以做回应,拿上手包就没入了夜幕。
等尤青走远后,左慕森才点燃手中的烟,空气里烟草被火燃出轻微的滋滋声。
“说。”
林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说什么啊,左哥?”
左慕森弹了弹烟灰,“你一路看起来都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泰沉声,“我,我派人查了下这个女的,她一个月内换了四次住所,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她的身手……”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私下查的消息,声音被左慕森的气场压得愈来愈低。
“然后呢?”
林泰显然没想到左慕森的回答会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慌神,“左哥,您知道的,一周后就是化东和化西的交易,那个周盛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他们派来的。”
左慕森语气平淡,“林泰,你想太多了,一个看见我杀人怕得都快要晕过去的女人,能做得了什么。”
林泰哑然,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点。
若左哥都判定那女人怕了,那就是真怕了。
毕竟没有什么能逃过左哥的眼睛。
……
尤青站在门前,这个秋冬交际的夜晚,风凉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本想趁这个时间就联系周亦,抬头却对上了一个黑漆漆的摄像头。